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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他從漢賊不兩立,到蜀魏不兩存,到有魏則無蜀,到“王業不偏安,惟坐以待亡,孰與伐之?”作出了錯誤的判斷。魏雖有吞蜀之心,不過,曹睿上臺後,舉朝上下,是主張掘壕堅守,待吳、蜀內亂的。他錯過了這樣一個相對平靜,可以養精蓄銳的時期。第二,因承受先帝伐賊之託,寢不安席,食不甘味,這種感情上的義務,使他罔顧客觀是否可能,貿然行動,很大程度是在維護個人的威信和尊嚴,是不足為訓的。第三,他還錯誤地認為如果繼續相峙下去,必然要出現突將無前,精銳不存的空虛狀態。因此主張趁這些有作戰經驗的將領仍在時,早打,大打。這種思路和他沒有說出來的,對於他個人的過於自信,和對後來人的缺乏信心是相聯絡的。其實戰爭是複雜的系統工程,個別人的有無去留,是不起決定性作用的。因此,在剛剛結束的一次失敗戰爭以後,連他自己都承認“民窮兵疲”,“成敗利鈍,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的情況下,又發動一次不量力的進攻,前景當然是可想而知的了。
收在《古文觀止》裡的前後《出師表》,是諸葛亮最廣為人知的文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以及從這兩句話延伸出來的杜甫的詩,“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便構成諸葛亮垂範千世的至善品格,被萬人景仰的忠誠典範。
所以,文學這東西,它要渲染起來的話,挺能打動人心的。我們管這種作用,叫做“煽情”;而煽情的結果,往往就有一葉障目的弊端。前後《出師表》的感情,當然是真摯的,表達諸葛亮的耿耿忠心,簡直溢於言表。但是,若研究一下蜀國當時的內外狀況,剛剛勞師遠征,七擒孟獲歸來,諸葛亮就要揮戈北上,這兩篇動員令,從給蜀國所造成的後果看,就頗有值得斟酌的地方了。
審時度勢,量力而行,是一個政治家必須具備的素質。但他一不顧國力強弱,二不顧民心向背,三不顧敵方虛實,四不顧周邊環境,就要向曹魏挑戰,實屬冒進行為。好像所有好大喜功的領袖,都有因冒進而吃苦頭的教訓,而吃了苦頭還繼續冒進,再吃更大的苦頭者,也不乏其人。所以,二次上表,甚至連阿斗也勸他了:“方今已成鼎足之勢,吳魏不曾入寇,相父何不安享太平?”
阿斗當皇帝后,可算是一無可取的庸才,獨有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雖然他的出發點並不是正確的。可惜他這個皇帝是個傀儡,如果說話算數,休養生息,修邊固防,也許還真能偏安一隅。可是諸葛亮窮兵黷武,連年征戰,勞軍擾民,內外交困,以致西蜀苟安的局面,也不能長久。
《蜀記》裡記載:“晉初扶風王駿鎮關中,司馬高平劉寶、長史滎陽桓隰諸官屬士大夫共論諸葛亮,於時譚者多譏亮託身非所,勞困蜀民,力小謀大,不能度德量力。”
吳大鴻臚張儼作《默記》:“兵者兇器,戰者危事也。有國者不務保安境內,綏靜百姓,而好開闢土地,征伐天下,未為得計也。諸葛丞相誠有匡佐之才,然處孤絕之地,戰士不滿五萬,自可閉關守險,君臣無事。空勞師旅,無歲不徵,未能進咫尺之地,開帝王之基,而使國內受其荒殘,西土苦其役調。”
這都是與諸葛亮同時代,或稍後一點的人士,對於他頻繁北伐的議論,可見當時有識之士,對他的六出祁山,是大不以為然的。諸葛亮罔顧國力,頻繁出擊,實在是由於他太過於自信自負。但這種心理失衡者,豈止孔明一人,凡領袖群倫者,一旦成為人譽自詡的濟世之才,便有一種功名欲,不朽欲,樹碑欲;甚至像文壇這麼一個其實沒有什麼戲唱的場合,也有人來不及地給自己蓋個廟,以便活著被人上供,真是很可笑的。孔明認為曹操?死後,魏國再無足堪較量的對手,過於輕敵,過於躁急,想開啟蜀國的封鎖局面;當然,這也是他過於相信自己萬能,過於追求不朽聲名的結果?
這種可怕的慾望,也是此前此後許多人物都具有的留名萬世的情結。哪怕傾家蕩產,禍國殃民,也情不自禁要在歷史的長卷中,給自己樹一塊碑石。諸葛亮的出兵漢中,絕對是他的性格所造成的悲劇。由於他位極人臣,權重一國,自然無人能夠左右他,結果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而且大家看著他一步步地走向最終的失敗,無法挽救。
所以,他的親信馬謖認為“平南方回,軍馬疲敝,只宜存恤,豈可復遠征?”他是聽不進去的。譙周的苦諫:“何故強為?”他同樣不以為然,甚至連毫無頭腦的後主阿斗,不解地提出疑問,也都阻止不了他北進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