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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一個多時辰之後,方才輪到林道。一個童子拿著筆在蔡侯紙上做筆記:“性別?”
“呃,男。”
“年齡。”
“十七?不,應該十八。”林道對這副身體的實際年齡確實不怎麼清楚。
“十八?”那童子疑狐地看了林道一眼,顯然林道高大強壯的身軀給他帶來了不少壓迫感,“什麼病?”
“沒病。”
“沒病你來這裡幹什麼?”童子皺著眉頭,看著林道一臉不耐煩。若不是林道身著貴人的錦衣,他早就轟走林道了。
“那個,我能見一下神醫嗎?我有個朋友得了重病,所以……”說著,林道悄悄地塞了一小袋金幣給童子。那童子掂了掂份量,笑嘻嘻地看著林道:“師父就在裡屋,你自己進去吧。”
“謝了。”
林道進了裡屋,發現一個老者正在替一箇中年人包紮,中年人傷得比較重,他的右臂似乎被某種猛獸咬傷,傷口很大。林道並沒有打擾他們,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觀看。老者熟練地剔下中年人傷口上的爛肉,隨後消了毒,用針線細細地縫合。中年人也夠硬氣,一直咬著口中的木棍,愣是沒有發出一聲哀叫。
這個老者就是當日小魚辛苦找來給林道治病的神醫,林道對老者有些印象,知道他的醫術高明,所以便耐心地在一旁觀看。
老者在給中年男子縫合的時候,林道發現中年男子的傷口上一直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綠色的光芒,一開始林道並沒有發現,然而當他仔細觀看的時候,發現隨著那綠色光芒的籠罩,中年男子的傷口已經停止流血,同時那些被割去的爛肉居然正在緩緩地生長!
整個手術大概花了十來分鐘,待中年人離開之後,林道才跟老者行了一禮,恭敬道:“小子林道,見過前輩。前輩,我們又見面了。前段時間事務繁多,未曾上門酬謝,還請海涵。”
“小夥子,你體魄雄健、氣息平穩、武氣縈絮,看不出有任何不適,是不是家中有人受傷?”老者對林道的一系列動作頗有好感,他笑得很溫和,同時他並未提及報酬的事宜。林道也知道,像如此宅心仁厚的神醫,求的是濟世救民,而非金錢報酬。
“前輩慧眼,我的一個朋友右腳神經出現了一些病故,無法正常行動,聽聞前輩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才來求醫。”
老者點點頭,道:“神經破損?這有點難辦了。嗯,我隨你一趟倒是無妨,只是當前還有許多病人,你可否稍等?”
“那是自然,小子就坐在一旁等候好了。”
“好。”老者看著林道,笑容愈加地溫和了。
林道這一等,直至日薄西山。期間,他親眼見到老者神乎其技的醫術,同時也發現老者其實還擁有一種類似於牧師的治癒之力。這治癒之力就是那淡淡的綠色光芒,在光芒的照耀下,許多病痛在短時間之內就能根除。林道終於知道此人為什麼被人尊稱為神醫了,以他如此精湛的技藝,普天之下能與他比擬之人怕是還沒生出來。
“小夥子,咱們走吧。”
“好。”
老者早已認出了林道,以至於當林道帶著他來到一間比原先大好幾倍的庭院時,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林道很自然發現了老者的表情,於是問道:“前輩,可是哪裡不對?”
老者笑著搖了搖頭:“你先帶我去見病人吧。”
“好,請隨我來。”
林道和老者剛進入庭院,就聽到庭院內傳出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其中最為清脆的便是小喬了。
“大壞蛋回來了!咦?華爺爺!”在和步練師等人談笑的小喬看到林道身邊的老者,當即嬌笑著跑了過來,“華爺爺,您怎麼來這裡了?”
老者看到小喬顯得有些意外,他伸手撫摩著小喬的頭道:“自然是來替人看病的,兩年沒見,你又長高了呢。”
“大壞蛋,你們家有人病了嗎?”林道換了房子之後,現在的庭院比之前大了許多,而張頜所居住的房間又比較偏,小喬不知道很正常。
“嗯,一個朋友病了。小丫頭你先和師師她們玩,我帶神醫先去替人看病。”
“哦,華爺爺,天色都這麼晚了,晚上你就在這裡休息吧,我可盼著你講故事呢?”說著,小喬眼巴巴地看著老者。
老者撫須溫和一笑,道:“好好,就依你。”
“太好了!大壞蛋,你們家原來的那個廚娘好像不見了,今晚你可要到酒樓請最好的廚子過來,我要好好款待華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