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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動靜,讓傾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蘇瑜早已敗下陣來,此刻不過坐山觀虎鬥,見得這忽然而來的變數,心中已猜到幾分,徐徐往蘇墨弦看了一眼。
聽外面的動靜,凌厲的腳步聲豁然撲來,果然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想是又有大軍到了,此刻,誰先動,誰就是叛軍;誰來得巧,誰就是正義之師。
只是,這個時候來的這正義之師是誰?聽君既沒有投身傾儀,那麼通知葉非率領禁軍前來誅殺亂黨並不難,但,會是禁軍嗎?
來的不論是誰,最後的贏家都不會再變。
但來的是禁軍,天子就還是天子。若不是,天子便不再是天子。
蘇墨弦,這個皇位,你今夜是要,還是不要呢?
既已抽身離了戰局,蘇瑜竟難得明白起來。只是,當看到最後衝進來的領頭之人不是葉非,而是秦懷時,蘇瑜終是長長閉上眼,喟然長嘆一聲。
蘇墨弦,好啊。
一波三折,今夜的御書房熱鬧非凡。先是蘇墨弦和慕離,再是太子,再是傾儀和慕珏,每一個人的出現都將前一人推到不仁不義亂臣賊子的位置上。然而最後,將太子的人圍剿,衝進這裡來的人,卻是秦懷。
這個後起的將軍,威風赫赫上前來,朝蘇瑜拜道:“前朝餘孽,犯上作亂。臣救駕來遲,請皇上、睿王恕罪。”
他話中將蘇墨弦帶上,這個中玄機,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不會有誰聽不懂。
秦懷,是蘇墨弦的人。
蘇瑜暗暗驚訝,一直以來,秦懷都是蘇墨炎的人。
蘇瑜問:“魏王呢?”
蘇瑜聲落,便聽得外頭傳來一道清朗之聲,“父皇,兒子來了。”
隨即,只見魏王蘇墨炎大步進來,他一面走一面笑道:“在宮門口耽擱了些時間,來遲了。”
“來遲?”蘇瑜回味著這兩個字。
蘇墨炎看了蘇墨弦一眼,道:“是啊,三哥說今夜會有人犯上作亂,兒臣起初不信,想他不是孔明,掐指一算連何時有風有霧也知,這一懷疑就險些誤了時辰,好在是趕上了。三哥莫怪才好。”
說著,朝蘇墨弦作了一揖。
局勢再明朗不過。蘇瑜原本一直指望著太子、睿王、魏王三人相互制衡,沒想到,原來魏王一直就是跟著睿王一路的。此時太子已敗,鹿死誰手,再無懸念。
慕珏護著傾儀退至一旁,同時朝太子原本留在這裡那另一名默默無聞的心腹使了一個眼色,那心腹便如鬼魅一般突破重圍衝了出去。
秦懷察覺要去追,蘇墨弦淡道:“讓她去。”
秦懷領命作罷。
同時,外頭暗色天幕裡立刻綻放出沖天的焰火,那是那人放出的訊號。
皇城之外還有五十多萬大軍,只等著這訊號一出,便血腥攻進來。傾儀看得這焰火,原本灰敗的臉上又現出了幾近猙獰的得意之色,“哈哈哈!看來,一場血戰終究是免不了,通往那個位子的路合該鮮血淋漓,白骨累累。”
傾儀如此得意不是沒有原因的,東宮,不,應該說,如今慕珏手中有六十萬兵權,而秦懷作為新起的將領,雖然如今備受重用,但手中兵權即便加上睿王、魏王的,仍舊只有三十萬,加上禁軍,統共也就四十萬。以少勝多從來都是傳奇,而今晚大戰在即,已經沒有時間再釀造傳奇了,這一場較量,就是一場簡單粗暴的,兵權的較量。
誰的人多,誰就贏了。
外頭原本被秦懷帶進來的人壓制下去計程車兵看到這訊號,又頓時士氣大振起來,蠢蠢欲動地等著一場血戰。
從始至終,蘇墨弦泰然自若,在這硝煙戰火一觸即發的地方,他竟是要闔眸養神的模樣。
只因今夜,他才是安放棋子,擺佈全域性那一人,他放的每一枚棋子都分毫不差,包括傾儀,包括慕珏,包括,那五十萬大軍。
訊號已出,預期的大戰和廝殺卻並沒有到來。宮門外,一片安然平靜。
傾儀和慕珏怎麼也沒有想到,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他們翹首以盼等來的竟是一個讓他們始料未及的人。那人一身戎裝,踏著夜色而來,一步一步竟是踏得無比的平靜安然,彷彿走在盛世的夜中,怎麼樣也不該是今夜這樣的時間裡。
來人,慕長豐。
傾儀、慕珏臉色大變。
蘇瑜驚座而起。
慕長豐大步進來,與秦懷不同,他徑直走到了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