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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些渣滓?”
謝三郎臉漲紅,過了許久,倒是有些自責:“是委屈了木姜。”
皇帝回頭,見她雖然日日粗茶淡飯,臉上的肉倒是沒消,語氣便稍稍好了些:“你買點兒燕窩,燉了用篩網將粗鄙篩了過去,再加下橙花蜜,這對孕婦而言,倒是極補。”
謝三郎聽了,算了算自己的銀子,勉強能給木姜買些燕窩,等過些時日,他在接一份活兒,倒是能讓她時長吃到這些精細的東西。
可即使這樣,皇帝仍覺得委屈了自己的女兒,他趁謝三郎發愣,對木姜勸道:“跟著謝三郎有什麼好,你跟我回去,不當皇帝,做個清閒些的公主,什麼山珍海味沒的吃的,什麼榮華富貴想不到?”
木姜搖頭:“三郎他在那,我便在那,我嫁給他了,此生都是他的人。”
都說女兒向外,皇帝現在倒是明白這話的意思,他心裡酸水直冒,道:“你倒是為他著想,可他呢,文不成在朝堂建功立樹,武不能顧國□□,哪裡有丁點兒出息?”
木姜笑道:“我和他都是俗人,那些垂名青史的事兒都輪不到我們頭上,只求偏安一隅,謀個生活罷了。”
皇帝聽得心酸,木姜從前便是什麼苦都沒有吃過的公主,可戰亂使她流入民間,什麼苦都吃了,什麼罪都遭了,倒是把她磨得與世無爭了。他不知說什麼好,想了好久,只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
可他瞧站在後面的傻小子仍不過眼,從懷裡掏了柄扇子丟給他,道:“明日你拿著這扇子去找揚州的知州,免得整日跟著那個公子哥兒屁股轉,丟我的臉。”
若是擱在之前,謝三郎強烈的自尊心必會傲然的拒絕,可如今他仔細想想他岳父的確說的對,木姜懷孕他確確實實得將她喂得好好的,珠圓玉潤才行。
皇帝轉身,又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京城裡的事,長安三個月的戰火,早已將長公主和先太子的兵力磨盡了,我趁勝追擊,先太子和他的舊部於渭水河畔自刎而往,長公主也因偷換世子的事被暴露在朝堂裡也不好過,至於那些傷害你們的人我都處理了。”
他頓了頓,又道:“這一切彷彿都朝著好的方向過去了,可我的心裡仍是空空的,像是少了什麼。”
他望著木姜的肚子,眼裡的憂傷強的忽視不了。
木姜摸著肚子的手一頓,只能道:“雖然我下不了心叫你父親,可我的孩子出生,她該怎麼叫你就怎麼叫,我不會干預。”
她看著皇帝霜白的鬢角:“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可先皇對我太好,連他死前都為我的安全考慮,我不能夠……不能這麼自私。”
木姜閉著眼睛,謝三郎走了過來,半抱著她的腦袋。
皇帝嘆了口氣,釋然道:“你喜歡便都隨你,我,我始終在那,你要是有什麼過不去的儘管和我說,若是謝三郎對你不好,我可饒不了他!”
聞言,謝三郎咋呼道:“您彆氣,若是我對木姜不好,我自己便先解決了自己,免得髒了你的手。”
皇帝又站了會兒,終究縛手離去。
這小院綠意盎然,生機勃勃,他們二人相依廝守,倒是襯的他像個外人。
他踏著門檻,欲騎馬離去。
卻聽到木姜在身後叫道:“皇上。”
木姜手裡拿著包袱,慢慢走近他。
謝三郎站在她的身後,目光從未從她身上離開過。看到此,皇帝心裡稍稍安定。
“我現在每天閒在屋裡沒有事做,便學了些女紅,做了這個披帛,雖然不是什麼名貴東西,但裡面的羊毛都是我和謝三郎在村裡看著他們絞的,去年冬天冷,你身子骨不好,也不注意,所以我才做了這披帛,只希望你能仔細些自己的身子。”
紙包遞給來,沉甸甸,可皇帝的心很暖。
雖然沒叫他爹又如何?女兒的孝心已經有了,他還不滿意什麼?
他笑著將紙包捧在懷裡,目光從木姜的頭頂越過,定在謝三郎的身上:“好小子,記得你今天說的話,要是敢食言,小心你好看。”
謝三郎扶著木姜,苦哈哈的弓著背:“得,您老隨時來檢查!”
皇帝笑了,一勒韁繩,馬匹嘶鳴,絕塵而去。
回去後,謝三郎開啟皇帝丟過來的摺扇,看了會兒,叫了木姜過來。
“你說,皇帝是什麼意思?”
扇面上寫著“揚州十二”
木姜眯眼,淡淡笑道:“他想把整個揚州城賜給我們呢!”
謝三郎皺眉,沒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