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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好半晌,才找了個稍微乾淨的地兒,落腳,望向那雙雪白沾了水的手臂,微微前屈的脖子,柔和小巧的耳垂,直到那個人完完整整的落在他眼裡。
他放下手,憋著氣,“木姜,你在忙呢?”
鼻音很重,木姜一聽就知道他憋著氣在,她手上的動作沒聽,頭髮貼在冒了小汗的臉上,像在宣紙上畫了一段桃樹椏。
“三爺怎麼到這來了,不髒麼?”
髒!當然髒!髒的要命。
可謝三郎不想把這嫌棄的表情做的太明顯,強鼓著一口氣,音色變了好多,“木姜,那個……我昨說的是氣話……”
木姜將恭桶洗淨,晾在空地上,盛日的陽光灑滿整個院子,她捶了捶腰,又將地上的雜物拾淨。
謝三郎跟在她的身後,亦步亦趨,“木姜,那個,我想請你回去,你看,行不行?”
“三爺,我這真忙的很,你看。”她指著牆角擱著的兩隻紅色大桶,“夜香都還沒倒呢!”
謝三郎的眉頭皺得像臘月裡醃的鹹菜頭,他站在木姜身後,望著她頭頂,兩個小旋盤在一起,暗自吐槽:“還真是個倔脾氣。”
於是他討好道:“不就是倒夜香麼?我幫你倒,弄好了你還和我回屋。”
木姜回頭,從頭到腳打量他一番,“你,倒夜香,三爺,你看天黑了沒?”
謝三郎不知何故,只說:“沒呢!”
“天還沒黑,我沒做夢呢!”
☆、素顏繁花夢(二)
謝三郎偏不信這個邪,擼了袖子站在到他腰間的恭桶,忍著惡臭襲來,回頭:“木姜,你確定是這個?這麼大的桶?”
木姜從柴房裡拉出拖車,額間的汗順著耳際,滾到脖頸的青筋,微微停了一會兒,更快的滑進她的衣襟。
謝三郎不自在的移開眼,說:“這麼大的桶,怎麼運的走,這裡面的東西積了幾天?”
木姜將車推到跟前,車板傾斜在地上,成一個斜坡,她又去牽了騾子來,那晚騾子受驚她以為跑不見了,沒想到第二天在百香樓的後門又看到它。
騾子剛吃了東西,肚子鼓鼓的,不時打一個響屁,謝三郎站在那,身上軟的像個麵條,強忍著噁心,卻偏偏僵硬的站在那逞強。
木姜覺得好笑,栓好車,喊他:“來幫忙,把桶提上去。”
“提上去,我提?”謝三郎掐著自己的手,尖叫:“不是,那個木姜,這個桶,外面,外面還有糞,就這樣,這樣用手提上去?”
木姜歪著頭,說:“你不是要給我幫忙麼,現在給你個機會表現一下。”
“不是。”謝三郎抓狂,不信的問,“用手提?”
“不用手,用嘴?”
謝三郎蔫了,站在那磨蹭。
木姜原本都沒指望他能成什麼事,於是自己走過去,半蹲身子,抱著桶,一鼓作氣,手下卻一輕,灰衣男子的鼻孔堵著棉花,他順手接過紅桶,轉身,走在她前面,“男人還在這呢,要女人做重活太可恥了。”
他臉色不好,將桶擱在拖車上,張開雙臂,嗅了一下:“好臭啊,木姜。”
木姜莞爾,回頭,石磚砌的牆,灰白色的牆縫,一枝藤蔓虎頭虎腦的探著腦袋,日頭正好,鳥也叫,蟬也鳴,回頭,謝三嘰嘰喳喳,石榴花砸在他頭上,他抬頭,一皺鼻子,望著湛藍的天,圓的像個環,回頭看,天也寂靜,城也寂靜,他心頭卻鬧了起來。
吭哧吭哧,什麼東西紮在心底悄悄地發了芽。
兩個人像孩子一樣爭吵、置氣又和好,晚上田嫂看到木姜抱被窩出去,悄悄地在她耳邊問:“和好了?”
木姜看著棉被上藍色的花紋,說,“什麼和好,他說以後倒夜香陪我來,其他時間要我去伺候他。”
田嫂看在眼裡,拉著她的手:“木姜,田嫂知道謝老闆是個好人,但是,但是你也知道,他是個倌兒爺,說到底,也是個下九流,咋們女人得替自己打算打算,你要是你一頭熱鑽了進去,以後有個什麼萬一,怎麼辦?”
木姜抱緊被窩,想從柔軟的棉花汲取溫暖,她抬頭,笑:“田嫂想多了,謝老闆喜歡西西姑娘,樓裡誰不知道?”
田嫂一愣,眼角的皺紋刻的更深:“我倒忘了這一茬了,看他瘋癲過又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也知他們這樣的人一向沒心沒肺慣了。”
木姜望著燈盞邊飛撲的蛾子,說,“倒也是。”
謝三郎盤腿坐在床上,見木姜推門進來,高興道:“恩,有沒有覺得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