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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亞於臧霸那位擔任揚州刺史要職的叔公臧旻。
良久,荀爽緩緩地開口,不由地牽動了屋內眾人的神經。
“你……看似瘦了。”
這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彷彿能催淚的利劍般刺了徐福內心的脆弱處。在此之前,徐福不止一次地幻想若是荀爽這位舊日的授業恩師如今再見到他將會是哪種態度,究竟是嘲諷奚落,還是怒喝痛罵,但是他唯獨沒有想到竟是這般結果。
“啊。”徐福感覺胸口彷彿塞著滿滿的棉絮般,壓抑地難受,他勉強露出幾分看似磊落的笑容,淡然說道,“前些日子在廣陵軍,雖立下了赫赫戰功,不過卻也是艱苦。”
'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啊……
黑羽鴉們聞言古怪地瞧了一眼徐福。不可否認徐福比起之前確實是瘦了。但那可不是在廣陵軍餓瘦的,而是在離開廣陵郡後來此豫州的路途,不得不說黑羽鴉們當時的處境的確是十分的窘迫。
“哦?是麼!”聽徐福簡單地解釋了一遍廣陵軍的戰況,荀爽眼閃過一絲欣慰,繼而臉上表情頓變,冷哼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當初好生在書院研究學問,豈不好過在外風餐露宿?這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
荀爽的這一番話,徹底打消了徐福之前心的幾分感動。他冷笑一聲。嘲諷說道,“身上無衣、腹內無食,窘迫否?非也!……至少我還有一腔熱血抱負!比起某些志向泯滅、熱情殆盡的老頭子,在下的心要殷豐地多!”
此言一出。除了不是聽得很明白的李通等人外。其餘人皆是面色微變。尤其是張煌與荀彧二人,腦門隱隱滲出汗水。
'好傢伙,竟然諷刺舊日的老師……
張煌暗暗嚥了嚥唾沫。生怕荀爽因此勃然大怒。
然而讓張煌很是意外的是,只見荀爽輕哼一聲,反唇譏笑道,“你那殷豐的心,想必不包括學問吧?……老夫還以為在廣陵軍當的是參軍、佐將,卻不想僅僅只是一介小卒,虧得你還沾沾自喜,真是可笑!……你這些年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
張煌頓時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有想到像荀爽這樣的大儒,竟然也會說出這種粗鄙的話來。
“你!”徐福果然被荀爽氣個半死,想也不想罵道,“徐某好歹也曾擔任伯長,總好過你這個白身的老匹夫!”
“喲,伯長啊!……真是了不得的‘大官’呀!”荀爽故作驚訝地吹了吹鬍須,拱拱手陰陽怪氣地說道,“不知徐伯長駕到,老夫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吶!”
眾所周知,這位大儒曾幾次三番地婉拒了朝廷想徵召他時所授予的三公卿之職,因此他那句彷彿充滿驚訝與敬意的‘伯長’,在眾人聽來簡直就是**裸的嘲諷。
“老匹夫安敢如此辱我?!……徐福好歹還為國家做出了貢獻,你有什麼建樹?”
“延熹年,太常趙典推舉老夫為郎,老夫登金殿獻“省財用,實府藏”、“寬役賦,安黎民” 良策,使國庫轉虧為盈,百姓稅收減免以往三成,此建樹,比之你在廣陵軍殺幾個叛亂軍的小卒子,如何?”
“那種粗淺之策,三歲小兒也知!”
“那你當時為何不去獻?”
“老匹夫欺我!……當時徐福僅十二歲,如何上得金殿?”
“可笑了!……老夫一十二歲遇朝重臣杜喬,彼贊曰‘可以為人師’,與老夫平交論學,闊談朝政……”
“你你你……老匹夫!”
“豎子不足與謀!……堂堂儒家子弟,竟自甘墮落為軍小卒,由沾沾自喜。若是孔聖人復生,怕是也要被你再次活活氣死!”
“可惡……”
年紀輕輕的徐福哪裡是荀爽的對手,幾番交鋒下來頓時被說得啞口無言,雖惱怒地面色通紅,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只是惱羞成怒地大罵老匹夫。
“噗……”郭嘉與戲志才忍俊不禁,輕笑出聲,絲毫不照顧荀爽以及徐福的麵皮。唯有在旁的荀彧面露焦急之色,搖搖頭長吁短嘆。
至於張煌以及其餘黑羽鴉們,他們早已看傻了眼,目瞪口呆地瞅著荀爽與徐福這對舊日的師生在那紅口白牙地相互口誅筆伐,冷嘲熱諷。甚至到最後,那對師生竟開始相互痛罵對方。
'這位真的是大福曾經的老師?天下聞名的儒家大賢?
黑羽鴉們面面相覷,三緘其口,就連張煌亦驚愕地說不出話來。唯獨郭嘉與戲志才彷彿是看了一場好戲般,在旁哈哈大笑。
“道不同不相為謀!……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