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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麼?”巫馬抬手一指臨江平原,冷笑說道,“同樣是雙方出動三千兵卒試探彼此實力,可我軍長途跋涉而來,士卒精疲力盡,可儘管如此廣陵軍依然還是佔不到上風,如若廣陵軍並非烏合之眾,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支廣陵軍,亦是從別處急行軍趕來,在聽說我軍今日準備在此登陸,前來阻擋。”
“你想說什麼?”申滎微笑著問道。
“那老兒為了阻攔我等登陸不惜叫麾下軍隊急行軍趕來,可僅僅只是一輪試探交鋒,他便下令鳴金撤退,這不是心慈手軟是什麼?既然他有心要阻攔我軍在此地登陸,為何不力挺到最後,用一場鏖戰逼迫我軍不得不後撤?”
申滎聞言笑而不語,良久這才搖頭嘆息道,“你說得不錯。能看出這些,就說明你有讀眼力。但是,你想得還不夠多……”
巫馬面色一滯,不解地望著申滎。
見此,申滎捋著鬍鬚沉聲說道,“我太瞭解臧旻那老兒了……若是那老兒不顧雙方軍隊的實力差距,愚蠢到在此地與我軍決戰,即使兵法有云‘半渡而擊’,他也不會是我軍的對手。若他當真愚蠢到這種地步,就不配被我牢記心。”
“那是?”
“他之所以叫麾下士卒急行軍趕到此地與我軍交戰,無非就是向我軍表明他的態度:眼下廣陵郡內已做到完全準備,就算你等偷襲,也是討不到絲毫便宜的。”瞥了一眼巫馬,申滎似笑非笑地說道,“逼我等改變速戰速決的戰術,陷入他的用兵方式,這才是那老兒來此的真正目的!”
巫馬聞言不禁面色微紅,畢竟在廣陵軍出現的剎那,他確實也在心底懊惱過,懊惱廣陵郡竟有了防備,使得己方不好再行速攻的戰術。如今被申滎一語戳穿,他不禁有些尷尬,連帶著也不敢再小覷那臧旻。
“天王打算‘配合’那臧旻老兒麼?”至今唯一沒有開口說話的緱辰,一個看上去頗為沉穩的三十多歲男人沉聲問道。
申滎聞言有些惋惜地望了一眼臨江平原上正有條不紊撤退的廣陵軍,搖搖頭說道,“我軍用速攻戰術拿下了偌大吳郡,士卒們早已精疲力盡,不好貪功冒進,否則恐怕會叫那老兒有機可乘。休整一日,徐徐圖之。”說著,他轉身走到船首的桌案旁,目視著擺在桌案上的廣陵軍地圖,沉聲說道,“據細作為我等繪得的這份廣陵地圖,此臨江平原據廣陵有估摸七八十里路程,有三條道分別可通往廣陵江都,只要跨過各自的三座橋便是。你們看,便是這三座橋,品橋、尹橋以及田橋。”
見主帥開始講解戰略,宮酆、魚山、巫馬等人也不插嘴,細細傾聽。
“這三座橋乃廣陵江都的門戶,臧旻老兒就算兵力不足收緊防線,也不可能會放棄這三個據讀。再者,這三條道沿途分別還有軍屯田,並大小村莊。廣陵郡與我軍攻克的吳郡相似,世家豪門皆藏有私兵,少則百餘,多則數百。為了以防萬一,你等沿途務必要掃平各個村落,莫要在身背後留下一顆釘子!”
“末將明白。”
“品橋經東石山,有村莊若干,軍田營一座,地形崎嶇,老尋思著臧旻老兒必定不捨得放棄此地,宮酆,你替我在此狠狠挫一挫廣陵軍士氣。”申滎用寄以厚望的眼神望向了宮酆,畢竟後者是他最喜愛的大將,武兼備不說,性子也沉穩,絕對稱得上是可以託付重任的大將人選。
“末將明白。”宮酆信心百倍地接下了任務。
“魚山,你取尹橋。取尹橋必取唐家、姚家兩屯,這兩個當地豪門與廣陵官府關係不錯,替其經營軍屯田,我尋思著多半不會輕易叫你得手,你可要小心。”
“天王放心。”魚山不以為意地讀了讀頭。
“巫馬你走第三條道攻田橋,這條道前往廣陵距離最遠,但若是僥倖臧旻老兒並不曾在那屯紮兵馬,反而是最容易得手的一處。不過你也莫要因此掉以輕心,這條道上原有廣陵軍都尉任五所執掌的一處軍營,號任五軍屯。若是我軍對其視若無睹,萬一臧老兒在此安排了伏兵,他便可直取我軍本陣。為防夜長夢多,你替我掃平了此地。”
“是!”
“緱辰留在本陣候命,你們三人即刻出發,行路途大小諸事,皆由你等自行論斷,去吧!”一揮手,申滎斬釘截鐵地說道。
宮酆、魚山、巫馬三人抱拳退下。
申滎緩緩走到船首,遙望著廣陵軍撤退的方向,喃喃說道:“臧旻啊臧旻,你既要與申某仔細下這盤棋,申某成全了你又有何妨?但願你日後可莫要追悔莫及!”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