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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步一步扶著張煌離開這片太行山的期間,蔡琰驚異地發現,原來被張煌的神異力量烤成焦炭的山地,竟有差不多方圓數里的大小。放眼望去,方圓數里之內盡是碳灰之地,寸草不生,這讓她對張煌那時所展現出來的神異力量,感到一絲不安與惶恐。此前她根本沒有想過。一個人竟能造成如此恐怖的殺傷力。
徒步離開這片是非之地的過程,對於胸膛上依然還插著那柄利刃的張煌而言,簡直就是一種酷刑。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覺到胸膛內那彷彿刀刃颳著骨頭、撕裂肌肉的痛苦,那份痛苦,讓他疼得不自覺地咬緊了牙齒,腦門上冷汗如漿水般不止地湧出、滴下,這讓默默看在眼裡的蔡琰心中升起一陣莫名的心痛。
差不多走了足足一個時辰,張煌與蔡琰二人終於來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運氣不錯。他們找到了一個由幾棵斷樹所形成的,一個天然的背風處。
而此時,張煌早已被途中那彷彿痛入骨髓般的劇痛折磨地面色慘白、心力憔悴,甚至在蔡琰扶著張煌靠著斷樹坐下之後,張煌的雙腿已逐漸失去知覺,就連雙手亦不住地顫抖。
也虧得是張煌,天生體內生機蒼鬱充沛,若是換做旁人,恐怕被利刃貫穿身體後不久便已嚥氣死去。更遑論像張煌這樣,在蔡琰的攙扶下竟還能徒步走差不多一個時辰。
不過即便如此,這裡對於張煌來說也已經是極限了。別看他氣喘吁吁,可實際上胸膛被利刃所壓迫的他。並不能很好地調理自己的氣息,否則,單憑這一個路程的跋涉,絕不至於讓張煌疲憊到這種程度。
“接下來呢?”在扶著張煌坐下之後。蔡琰便著急地問道。
聽聞此言,張煌默默地望了一眼蔡琰,忽然語氣莫名地說道。“若是你想逃走,眼下是最好的機會……”
當時蔡琰見張煌雙手冰冷,正不停地用她的小手搓著張煌的手心、手背,試圖借這種肢體上的摩擦讓張煌的雙手再次恢復幾分溫度,而在聽到那句話後,她整個人都愣住了,連不停搓動張煌雙手的小手,亦不自覺地停下了。只是握著張煌的雙手,低著頭一言不發。
良久,她幽幽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煌將自己冰冷的雙手從蔡琰的手中抽了出來,勉強支撐著身體,讓身體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旋即帶著幾分嘆息說道,“你走吧。……馬車,就拴在你我昨日露宿的地方,你原路返回之後,沿著官道朝東南方向,便可以抵達下一個縣城,即修武縣。車內還有些閒錢,你到了修武縣後,找家客棧住下,託人送封書信到河陽……你就自由了。”當說完這番話後,張煌微微感覺到了一陣輕鬆,畢竟他這些日子裡一直都在掙扎是否放蔡琰回去。而在這兩者之間,想要讓蔡琰一直陪伴著他的這個念頭始終佔據了上風,因此,張煌或多或少地限制了蔡琰的自由。
但遺憾的是,哪怕是跟河陽的距離一日一日增加,可蔡琰想逃回河陽的心思卻是始終未見衰退。甚至於這份心思日漸增強,為了從他手中逃脫的蔡琰已學會了用計謀,就像昨夜那樣。
張煌不傻,總結前後,他自然明白昨日那壺酒與後來蔡琰逃跑兩者間的關聯。
強扭的瓜不甜,儘管張煌曾經也想嘗試能不能儘可能地將蔡琰拖在身邊,但是眼下,他忽然感覺有些累了。
“你……你在趕我走?”
蔡琰的聲音在顫抖,她的雙手在顫抖,甚至於就連她的芳心也在顫抖。
她萬萬也沒有想到,如救美的英雄般將她從那一干太行山強寇中救出來的張煌,轉眼之間竟要趕她走。
張煌沒有說話,但同樣的,也沒有說出任何挽留的話。
'好狡猾……
蔡琰的雙眼頓時蒙上了一層氣霧,站起身來恨恨地望著面前這名重傷在身的男子,氣地連雙肩都在顫抖。
平心而論,當張煌從河陽將她擄走,並且嚴詞威脅她不許逃跑時,蔡琰恨不得殺了張煌也要逃回河陽、逃回河東衛家,可就當她在方才被張煌那寧可犧牲他自己也要救下她的情義所感動,暗自發誓不惜捨棄蔡琰這個名字、不惜蔡家名譽蒙塵也想跟這個男子在一起時,對方卻竟然趕她走。
這讓蔡琰感覺好委屈。
明明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是張煌擅作主張將她擄走的,憑什麼到最後她改變主意想留下時,那個狡猾而又狠心的傢伙卻又要趕她走?
憑什麼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不過蔡琰也明白,她昨日的所作所為,恐怕是傷到了張煌對她的信任。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