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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盧某的罪過。……盧某原以為已經足夠高估了那張白騎,卻不想。還是小看了他,黃巾賊有此等人物在,我軍冀州之行,恐怕不會輕鬆了……”最終還是決定揹負戰敗的罪過,盧植長長地嘆了口氣。
忽然,他話峰一轉,斬釘截鐵地說道,“然而!即便我軍兩度挫敗,可朝廷既然委我等以重任,我等又豈能讓朝廷失望?讓陛下失望?……此次盧某召集諸位,並非是為興師問罪,而是植欲集思廣益,與諸位商討出一個對付黃巾賊的穩妥辦法,決不能再給賊人可趁之機!”
各營的校尉、尉司馬、假司馬們聞言低頭不語,不可不說他們的確是被打擊到了。要知道張煌的本事明明不如他們,黃巾軍的素養也不如北軍計程車卒,可是,張煌卻接二連三叫他們灰頭土臉,這令他們怎麼也想不通。
“景升,你有何見解?”盧植將目光投向了劉表。
可能是沒想過盧植竟然會率先詢問自己這個半個外人,劉表心中略微愣了一下,旋即拱手抱拳回覆道,“回稟盧公,在下以為我北軍之所以失利,緣由有三。”
“詳細說來。”盧植捋著鬍鬚說道。
劉表點點頭,沉聲說道,“其一,輕敵。”
“輕敵?”屯騎校尉鮑鴻不解地反駁道,“北軍從不輕敵!”
“是表沒有說清楚。”劉表微微笑了笑,更正道,“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倨傲。面對一支無論在軍將、士卒都不如我軍的賊眾,我軍將士上下從骨子裡都滲透著自傲,盲目地認為對面區區一支賊眾,我軍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將其剿滅。……如非倨傲,當初那張白騎僅帶寥寥數十騎衝擊我軍本陣時,五位校尉大人便可將其斬殺。只是五位校尉大人覺得小小賊子不需親自動手,更不需五人聯合,才使得那張白騎最後走脫,最終釀成今日這等變故,不是麼?”
“這個……”劉絳、鮑鴻、馬日磾三人啞口無言,因為他們細想後發現,正如劉表所說的,他們的確有好幾次能殺張白騎機會,但是因為自持身份,這才錯失了良機。
“名譽,不會比戰績更重要。沒有戰績,就沒有名譽。”劉表的補充讓三位在場的校尉們啞口無言。
別說這三位校尉,就連盧植之前也沒有將張煌放在心上,要不然,他當時就可以下令五營校尉圍殺張白騎。倘若他當時下達了命令,就算劉絳、鮑鴻、伍孚等人心中不悅,也不敢不從。
“咳咳。其二呢?”盧植略顯尷尬地問道。
見盧植明顯不想細說此事,劉表心中暗樂,口中卻正色說道,“其二,我軍過於冒進了。”
“冒進?何以見得?”宗員驚訝地詢問道,因為為人仔細謹慎的他,並沒有看到有什麼貪功冒進的地方。
“有種種跡象可以證明:其一,我北軍初抵達冀州僅半日,我軍便開始圍攻平鄉;其二,所有人都貿貿然地認為。踏平平鄉縣不過只是晝日之功;其三,我軍安營紮寨甚至連營欄都沒有設立,為何?因為我軍上下所有人都認為,拿下平鄉縣不費吹灰之力,因此不必多此一舉加固主營的防禦。”
此言一出,就連盧植面色都有些掛不住,更別說其餘三營的校尉、軍將們,但是當他們細細琢磨之後,卻發現劉表所說的話句句在理:就算嘴上從未說過輕敵的話。但是他們骨子裡,卻都沒有將對面那支黃巾賊當一回事,這若不是輕敵、倨傲,這是什麼?
一時間。整個帳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消化著劉表的話。
而這會,劉表語氣一緩,繼續說道。“要擊潰平鄉黃巾,其實對於我軍而言輕而易舉。……那張白騎雖然兩度挫敗我軍,但歸根到底。他只是鑽了我軍輕敵的空子而已,倘若我軍在每一戰之前皆做好所有防範,他又豈會成功?……根本不需要什麼計謀,我軍只要以正道用兵,步步為營,掃平冀州黃巾指日可待!”
劉表的話,無疑令帳內眾人心頭一震,就連盧植亦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說的是呀,幹嘛要處心積慮地去想方設法剷除張白騎呢?要知道在北軍雄武的軍勢面前,區區一個張白騎根本無足輕重。只要北軍以無懈可擊的軍勢一路碾壓過去,什麼張白騎、劉白騎,還不是隻有戰敗受死的份?
“詭計難敵陽謀,奇兵不敵正道用兵!……只要收復了冀州所有城縣,無論是張白騎還是平鄉黃巾,皆無所遁形。到時候,有足夠的工夫與機會可以收拾他們。”
劉表,這位日後形同割據一方的皇室貴胄、地方刺史,逐漸展露其作為一方豪傑的資質,所說的話讓帳內眾人不由地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