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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一為說親,二為退親。自己既然已經有親事在身,林羨的眉頭一擰,知道左不過是為了後頭這一種了。
不過話沒說出口,沒準也不是,也不好想的太早,她心道。
錢媒婆將雙手攏進衣袖裡,抿唇笑道,“可不都說林小娘子是聰明孩子呢,那我也就只說了,我是鄭秀才家讓來的,他家要退親。”
這話猛的沒遮掩扔下來,林羨臉上的神色頓住,剩下的一絲僥倖像是給人一腳踩滅了的星火,簌的沒了蹤影。
錢媒婆假模假樣的又跟著嘆了一聲,然後快語道,“小娘子興許還不知道,前些天鄭秀才染了風寒好不了,那麼小的病,也就兩天的功夫,如今已經去了半條命,誰成想能這樣?實實在在是造化弄人,今早那老太太立刻請人給算了一卦,說是有命硬的衝撞了,死爹死娘後竟連未嫁的親家公都克著了,你說這事兒……鄭家是有情有義的,花了不少銀子消災,還不想破了這婚約,然而終不得解,說是隻有將這婚事斷了才成,這不,才請了我來,將這事情同你說清楚。”
林羨命硬的說法由來已久,早在林蕭氏還在世時,背後有那等嘴碎的一直說著也未曾停歇過。只這樣的話再覺得是真的,總也沒有當眾人面戳出來的。
命硬克人這是多大一頂帽子,竟就這麼給鄭家人輕飄飄不當回事的用做了退婚的理由,偏還要裝出道貌岸然的為難樣。
林羨的心跟著錢媒婆的話一點點涼下去,又跟著周遭人若有似無的“果然如此”的目光生出一股子酸澀,垂在身側的指尖隱約氣的發顫。
她強自忍了酸楚,“原來倒是因為我的緣故?”她冷然的抬眸看著錢媒婆,“退就退便是,只一個事情我要問問清楚,說我命硬克人,‘死爹死孃親家公都克著’這話,是鄭家誰說的,便是鄭家的老太太,冒著不敬的名聲我也要問問退親還要潑我這盆髒水是什麼意思,另外委屈嬸子了,來退一樁親事還要託言說是我嬸子,若讓你沾了這等子晦氣,不是傷了無辜麼。”
這是明擺著咒我呢?錢媒婆差點兒給林羨氣個仰倒,後頭看戲的路人卻噗呲的跟著樂了一陣,卻也不敢立刻接話將事情推到鄭家人身上,她還指著這吃飯呢,哪兒能壞了自己的名聲。
錢媒婆沉著臉,也沒了鬆快的語氣,默了一陣挑著那刺人心的話說,“小娘子耍這嘴皮子的功夫有什麼用?這親事沒了就沒了,救不回來,別說鄭家郎君讀書發奮以後前途不可限量,便是街角要飯的瘸子看看他敢不敢娶你回去,若是要我說,真是勸你行善積德的事情也可以做一做,不如就去了那尼姑庵裡敲敲木魚,過一輩子反而沒得愁呢。”
這話說的實在難聽,縱使幾個路人也聽不太下去,插一兩句道,“錢婆子,對一個半大孩子,嘴也忒毒了些,也不怕損陰德,欺負人家裡沒長輩幫持?”
“就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吃了大糞,嘴怎的這般臭?”
錢媒婆轉頭啐他們一口,罵道,“關你們屁事都在這兒站著,又沒喝你們家裡一口茶水!你們不怕她命硬妨著你們,你們自告訴我,我均幫你們提親,給你們家兒子成一樁美事,你們可有一個敢的?”
開口為林羨說話的路人哪有一個是真心要為她出頭?給錢媒婆厲聲一臊,立刻沒趣的往後退了幾步,百無聊賴的縮在邊角將林羨接下來的反應當做消遣。
別的不說,林家這些年接連的死人,直至如今只剩林羨這麼一個,也太邪門了些。林羨命硬的名聲早有外傳,只不過沒人像鄭家這麼直戳出來罷了。
“不過是退親,”林羨露在外頭給人看見的雙手鬆松垂著,連著臉上不在意的神色,語氣也很平穩,“又何須如此惡言惡語,退親後,管他鄭家是當宰相還是成皇帝,又管我是嫁給街角的瘸子還是瞎子,自都是大家的命,古言說的好,‘好人不長命’,後頭種種錢嬸子不怕瞧不見。”她藏在門後的那隻扶在門閂上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露出青白的指關節,將這時候的屈辱寸寸都凝進了心裡。
外頭聽了這話又是一陣鬨笑,直將錢媒婆的老臉惱的通紅。
“這是一樁,另外還有一件!”她用力的拍了下門板,跟著抬高聲調,只怕別人聽不見似的,“鄭家當初與你結親時候給的定禮呢?說明白了就要退回去,可別因著窮酸就貪了。”
錢媒婆的話裡帶著鄙夷,吊著眼角語氣尖酸。
鄭家這樁親事的來由其實也簡單,鄭家當家人原是林羨外公蕭常的學生,雖考了個秀才便再未能往上走一步,卻也是有個讀書人的名氣。彼時林家在鎮上也算日子舒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