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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藏著很多事,好像什麼都不在意,又好像對一切都胸有成竹。正是因為如此,謝青瑤才會更加惴惴不安。
因為從來沒有過信任,所以他的寵溺、他的偏愛,似乎都帶了幾分陰謀的味道,這讓謝青瑤感到十分喪氣。
或許,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自己的一生與一個不能相互信任的人綁在一起,不甘心這一輩子就這樣浪費在一個沒有心的人身上。
可是憑她的身份,有資格對別人安排的命運說“不”嗎?
當日青媚被賜給他的時候,心裡一定是不願的,卻還是不得不來,她自己今日的處境還不是一樣?他的“恩寵”,既然說了要給,她就沒有拒絕的權力,她心裡是否喜歡,有誰會在意呢?
想到種種無奈,謝青瑤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君御涵的手緊了緊,將她纖瘦的腰肢緊緊擁住,輕聲問:“為什麼嘆氣?”
卷一 一入侯門深似海 49。二更天了,還不困?
“我在想沈姐姐……她現在一定很傷心。”謝青瑤試著往旁邊掙了一下,低聲道。
君御涵的手臂鬆開了一點,許久才嘆道:“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不要多想了。”
謝青瑤有些訝異:“王爺信我?”
“我自然是信你的。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君御涵笑得分外輕鬆。
謝青瑤啞然失笑。
他居然連謊話都可以說得這樣坦然。
他是不信的,她也知道他不信,可偏偏兩個人都要假裝若無其事。這樣活著豈不是很累?
一問一答之間,轉眼已到了枕香閣的門口。
謝青瑤的腳下越走越慢,走兩步恨不得再退三步,始終磨蹭著不肯進門。
君御涵終於有些不耐:“你這是遇上鬼打牆了嗎?”
謝青瑤訕笑一聲,不敢再磨蹭,硬著頭皮被他擁著跨進了門檻。
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不知道是哪個小廝或者婆子這麼“善解人意”,謝青瑤簡直恨得牙癢癢了。
一路腹誹,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被君御涵攬著進了房門。
轉過屏風,就是她的臥室了。
碧紗櫥中鋪著厚厚的錦被,掩在或粉白或淡青的重重帷幕之中。只看一眼便知是溫暖而舒適的,比從前在棲芳苑的住處,精緻了不知多少倍。
但謝青瑤這會兒卻巴不得高床軟枕換成家裡的舊木床破棉被,“布衾多年冷似鐵”的那種,若能順便再爬出個蝨子跳蚤啥的,讓人一見噁心再見反胃三見這輩子都不想再來,抱頭鼠竄逃之夭夭,那就更妙了。
可是現實永遠不會像理想那麼美好,揉了揉眼睛再看,眼前依舊是溫軟的錦被,謝青瑤便知道自己可以死心了。
這是現實,不是噩夢。
朱嬤嬤滿臉堆笑地蹭了進來:“夫人可要沐浴更衣?老奴已叫春花秋月備好了熱水……”
“不要!”謝青瑤黑著臉怒吼,只差沒有隨手把茶壺扔過去了。
等朱嬤嬤訕訕地出了門,君御涵已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慌什麼?”
“誰慌了?”謝青瑤本能地嘴硬。
君御涵含笑不語,謝青瑤卻沒出息地自己紅了臉。
她已經靠著錦屏站了很久,雖然背後生寒,她卻半步也不想挪動。
因為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裡走。
這會兒君御涵漫不經心地看她一眼,就已經足夠讓她的臉燒起來了。
君御涵在窗下的軟榻上坐著。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暗道這個女人是越來越有趣了。
宮廷教坊,並不單單是個學戲的地方。那裡出來的女人是什麼樣子。君家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可是謝青瑤完全不像是從那裡出來的人。
他看到的她,和別人口中的她,幾乎沒有半點相同之處。如果這是引起他興趣的手段。他不得不承認,她成功了。
有一個瞬間,君御涵的心裡生出了一個莫名的衝動:事成之後,可不可以繼續留下她?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君御涵知道現在想這些還是太早。看見那個女人依舊靠著屏風默默地站著,他忍不住大笑起來:“你打算在那兒站到天亮?”
“我……我只是累了。歇歇腳而已!”謝青瑤被他笑得惱羞成怒。
君御涵露出一個“我全都明白”的神情,謝青瑤越發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她確實緊張了、害怕了、生氣了,那個害得她緊張害怕的人非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