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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瑤的心緒翻湧如潮,莫淺的心裡也一樣不好受。
他知道謝青瑤對榮華富貴並沒有什麼嚮往,如果她真的開口要求他放棄這天下,他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
只怕她不肯開這個口,更怕她開了這個口,卻是為了另外一個人。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莫淺聽見兩個小丫頭在門外嘀咕了一陣,似乎在爭執該不該進來點燈。
莫淺沒有開口,小丫鬟最終也沒有進來。
謝青瑤關上窗子。回身點了燈,屋子裡一點點亮了起來,只是剛剛從外面湧進來的寒氣,卻依然固執地瀰漫在屋子裡。
謝青瑤在桌旁一隻小錦凳上坐下,莫淺無奈,只得坐在對面。
謝青瑤看他神色不安。嘆了口氣,幽幽地道:“你苦心謀劃多年,我豈能以一己之私,輕易叫你放棄……你能說那句話,我已是喜出望外了。”
“瑤兒,那我們……”莫淺面上一喜。隨後仍是憂慮重重,欲言又止。
謝青瑤心下不忍,只得嘆道:“過去的事情,都不必再提了。我既應了你,心裡便是信你的。你待我好一日,我便信你一日,不到將來走不下去的那時候,我不再生那些自尋煩惱的念頭就是。”
莫淺慌忙從桌上抓住她手,急道:“瑤兒,我們不會有走不下去的那一日,你信我!”
謝青瑤展顏一笑:“信你便是。”
她相信他此刻是真誠的,那便足夠。至於將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莫淺心裡一寬,立時喜形於色:“你信我便好,瑤兒,我定不負你!”
謝青瑤沒有看他,別過頭去看桌上的那盞紗燈。
終究還是不放心的。
怎麼樣才算是“不負”?她信他不會拋下她,信他會一直記著她,可這些就是她想要的全部嗎?
莫淺從前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以後也不太可能知道。
即使知道也未必會有用,畢竟即便身為帝王,很多事情還是身不由己的。世人都認為那件事理所當然,只有她覺得不妥,那便是她錯了。沒什麼道理好講。
這世上的規矩便是如此,她再不甘,也只有認命的份。
謝青瑤在心裡暗歎了一聲,裝著漫不經心地問:“你身上挑著那麼重的擔子,怎麼倒好像挺悠閒的樣子?”
莫淺笑道:“天命在我這裡,我怕什麼?”
天命?
謝青瑤忽然愣了一下,又想起了那個該死的“帝王燕”傳說。
如果他也是君家的人,那麼“天命”確實可以落到他的身上。
只要她在他的身邊,他便是天命之主。
這就是他情深不渝的原因嗎?
謝青瑤忽然覺得喉頭有些發苦。
卷二 江湖夜雨慣相依 271。他不是好人
因為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謝青瑤這幾天一直很消沉。
許是因為將近年關,最近並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戰事。莫淺這一陣子是很清閒,每天總要到謝青瑤這裡來坐一陣子,挑些閒話來說。
只是兩人各懷心事,雖然不至於話不投機。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成親的日子定得很緊,就在正月初三。過了小年,日子就近了。
因為這件大事,整個鎮上都比往年格外熱鬧幾分,楚家宅子裡的熱鬧,就更不用多說了。
只是謝青瑤越發安靜,非但不肯見老太太他們,連門都不太願意出了。
莫淺大概能猜到原因,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勸慰。
這一日又下了一場小雪,莫淺便好說歹說,拉了謝青瑤往山上去賞雪。
在遏雲山的種種經歷,讓謝青瑤對“雪”這種東西心有餘悸。實在提不起賞雪的興致。但莫淺執意要去,她倒也沒有太多反對的理由。
楚家的人要出門,那架勢自然不是尋常人家能比的。謝青瑤坐在裝飾得像閨房一樣的馬車上,不禁暗暗感慨:難怪“富貴”二字,自來誘人。窮人家這個時候縮在被窩裡也未必能暖得了身子,富貴人家卻連馬車裡面都如此講究,誰人能不羨富貴?
莫淺看見她饒有興致地細賞手邊的金絲流蘇,忍不住笑:“這會兒你倒成了個沒見過世面的了。沒見過怎的?”
“倒也不是沒見過,”謝青瑤苦笑了一下,“我只怕自己見慣了這些東西,以後便過不得苦日子了。”
“那我們便不過苦日子。”莫淺理所當然地道。
謝青瑤不願與他討論這樣的話題,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