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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大人,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的。指揮使派我們來攻打懷遠縣,我們自然就得來。只是如今戰事已經結束了,我們戰敗也回不去琅琊府,還不如留在懷遠縣跟著您幹,等打回琅琊府,我們不就能回家了嗎?”
榮桀倒是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兒,他年幼時聽孟老先生給他講話本子,總是好奇那些征戰之後敵我雙方如何相處?那時候他就問孟老先生,前腳剛不要命的廝殺完,後腳就心平氣和地能並肩作戰了?
孟老先生笑道:“亂世下大家不都是這麼過活的?既然戰敗就努力活下來,什麼都不比命重要。只有人活著,一步步走下去才能有未來,不是嗎?士兵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是陣營不同,聽命而為。”
榮桀那時候問:“這人世間的事真是複雜,好叫人聽不明白。”
孟老先生拍了拍他的頭,笑眯眯對他說:“你將來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將來呀……”
他說罷嘆了口氣,沒再繼續講吓去。
那時候榮桀年幼,無論怎麼想都是想不明白的,可現在他長大了,經歷了著許多事,這才懂了。
榮桀沉沉看著他們,半天才問:“若是你們能堅定投降於我,我自然能保證你們的安危,有我榮桀在一天,就有你們一天飯吃。只是……”
他頓了頓,這才道:“只是將來我們總要去攻下琅琊府的,到時候你們同原來兄弟互成敵人,可怎麼下得去手?”
當然下不去手,也不可能去真叫他們去做這樣違逆人倫的事,榮桀這一句無非便是要試探他們。
千夫長面色青白,他瞧著沒什麼主意,不是個很能扛得起事的人,卻不算太笨,他手下畢竟還有三隊士兵,他若是不肯投降,總不好叫弟兄們都死在這裡。
他糾結許久,最終還是道:“大人,我們這剩下的三百多人也是受傷慘重。我想著您不會在懷遠縣盤桓太久,不如到時您留我們守在懷遠縣,領著其他弟兄去琅琊府。我們跟您保證,將來若是有其他差事,我們絕對義不容辭。”
這倒也不是個蠢貨,他能想出這樣兩全其美的法子,已經是想破了頭的。
榮桀聽他有理有據,也算有情有義,心裡便穩當了些。
“這事以後再議,眼下有幾件要緊的事,我須同你問清楚才好。”他問。
千夫長忙回:“大人請講。”
“你知道如今琅琊府留守守軍還有多少?每日是如何佈防的?都指揮使是什麼性格?”
他問的籠統,可要回卻也不好回。
千夫長沉吟良久,索性說道:“既然大人問了,我必定是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我們琅琊府大營按制有兩千守軍,其中有一千為騎兵,一千為步兵,還有些後勤兵,人數不定。上有都指揮使,下有兩名千夫長,分管兩營。朝廷前年已經抽調走一千騎兵,守軍大營如今便只剩下一千多人,後來派了我們出來征討懷遠縣,如今實際不足五百了。”
他家時代都是琅琊府的軍戶,對守軍大營的情況也算是瞭如指掌。
千夫長說著,想了想繼續道:“指揮使大人……倒是個沉穩性子,只是琅琊府也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到底還有布政使大人和按察使大人在,按察使輕易不管衙門和軍隊的事,布政使大人到底是琅琊府的話事人,有時候指揮使大人便只好妥協,不過心裡怎麼想,我們就不知了。”
這麼說來,這幾位大人的關係也不是很好啊。
“主事的人多了,很難沒有分歧,”榮桀笑道,“佈防呢?這個你還未曾講。”
說起佈防的事,千夫長就有些尷尬,他的臉頓時就紅了,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我跟大人說句實在話,我原也就是個小小的百夫長,還是靠著家裡關係蔭封的,根本沒領過兵,營房裡的大事我也不太清楚。”
他之前說的十分誠懇,這會兒也不像是騙人,榮桀心裡清楚他多半不知,便只能嘆了口氣。
有些事是急不得的。
他正想揮手叫他們下去休息,不料千夫長身後其中一名百夫長卻開了口:“榮大人,小的有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他話音還未落下,大堂上所有人的目光便又扎到他身上。
百夫長頓時就有些腿軟,還是咬牙道:“大人,我原是在南城門上當差的,對於佈防我知道一些。琅琊府的守城軍是每日換三崗,每隊輪值四個時辰,三日換崗休息。南城門外是棚戶區,這裡不僅有菜農和挑夫,還有在大戶人家做活的長短工,除此之外還有一群轉門做夜香生意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