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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青畫在屋裡看了許久山河圖,心裡想了許多打算,最後都落成一聲嘆息。
直到金烏西斜,她才收起堪輿圖出門用完膳。
這幾日因有小雨,夜晚比白日要涼爽得多,清爽的風徐徐而來,帶著糧食勾人的香。
廚房上炊煙裊裊,地裡山中熱鬧肆意,正是又一日好時節。
顏青畫先去了廚房,洗乾淨手幫翠嬸盛飯,一開啟鍋就聞到香噴噴的味道。
百姓雲天九盡,地韭出,春日裡的春韭鮮嫩多汁,正是一年裡最好吃的時候。
清晨剪下帶著露水的春韭,打個雞蛋一炒,整天嘴裡都是香的。
只不過他們寨子裡養的野雞不多,蛋也有數,今日裡翠嬸難得備了幾個用來炒合菜,再加上豆芽和木耳,雖說一整鍋也沒見到多少蛋,卻仍舊香氣四溢。
今日裡除了合菜,翠嬸又取了一罈豆瓣醬出來,配著雜麵大餅那麼一卷,鮮得能咬掉舌頭。
山裡面吃食翻來覆去就那幾樣,也就是翠嬸手藝好,天天不帶重樣準備吃喝,才叫人不至於日日都吃一樣的飯菜。
新上山的幾個媳婦嬸子都是伶俐人,就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瞧著手腳不是很麻利,一看在家中就沒幹過廚房裡的活計。
見顏青畫這會兒才來幫著盛飯,中午那個□□草的又忍不住挑事:“有些人真是架子大,一天天什麼活都不幹,還真當自己是夫人小姐了。”
她母親正在後廚洗碗,沒聽見自己閨女這麼能作妖,倒是春草邊上那面板黝黑的少女不大好意思,使勁拽她袖子。
顏青畫根本就懶得搭理她,也不知這姑娘是什麼腦子,安安生生在山寨過活不好?見天瞧她不順眼。
翠嬸皺起眉來,訓斥春草一句:“哪裡那麼多廢話?小小年紀不學好,回頭就叫你爹孃好生管教你。”
中午還被人一說就哭著跑走,晚上倒是漲了脾氣,她眼睛一瞥,抬頭就嚷嚷起來:“她這一天就是沒幹活,憑什麼不能說她?中午被葉大哥叫走就不知道做什麼去了,瞧把她嬌氣的。”
“咱們山寨什麼時候都可以養活閒人了?”
顏青畫耳聰目明,早就聽到弟兄們收工的動靜,她似笑非笑看著春草,眉心的額妝妖嬈美麗,瞧著十分的不似凡人。
“哦,所以呢?”顏青畫言笑晏晏,“所以你想說什麼?”
春草一張小臉頓時紅成了臘梅,瞧著倒也有那麼幾分小家碧玉的樣子。
心裡想的那些事,怎麼好拿出來講,這女人真是惡毒。
春草盯著她心裡罵。
榮桀的聲音由遠及近,卻是問的春草:“我媳婦平日裡要忙整個寨子大事小情,怎麼能叫閒著?”
他忙了一天,額頭上掛了些汗水。為了方便做工,上身的短褐挽到手肘處,露出結實修長的小臂。
榮桀天生一張好皮相,不笑的時候彷彿嚴肅古板的高門公子,笑起來的樣子卻又如溫柔多情的鄰家哥哥,總能叫人瞧了臉紅心跳。
顏青畫回頭看他,待他走近便摘下他脖子上的汗巾,輕柔幫他擦了擦臉:“累了吧,一會兒就開飯了。”
榮桀點點頭,這才衝她笑起來。
兩個人這一派柔情蜜意的樣子,顯得春草剛才那一番陳詞蒼白又可笑,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趕來的母親捂住了嘴,一把扯到後頭去。
榮桀低頭看著顏青畫,見她面上淡淡,便拉著她走到一邊,揹著人小心翼翼問:“生氣啦?”
顏青畫搖了搖頭,取了水端給他:“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我生什麼氣。”
榮桀正想笑,卻不料她話鋒一轉,掃他一眼:“就是沒想到榮大當家風頭強勁,就連剛及笄的小丫都頭抵擋不了,怕是早就芳心暗許,正遺憾我不是你的良配呢。”
“胡說八道!”榮桀皺眉呵她一句,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以後不要再說這話,我們既已成夫妻,白頭到老,可不行搞這有的沒的破事。”
他跟顏青畫可從未說過重話,這會兒是真生氣了,黑著臉兇她。
顏青畫倒是一點都不怕,她依舊笑眯眯的,伸手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了,再也不說了。”
晚膳的時候大傢伙都坐在院子裡吃,一個人捧一個大餅,吃得津津有味。
春草母女倆沒來,倒是她父兄來了,瞧著都挺老實的,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吃完飯洗碗的時候,翠嬸趕顏青畫回去,她也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