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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
不過他也沒去反駁葉向北的話,反而同他說:“我今天跟那新主帥交手了,他確實像葉輕言。原來我對他親自上戰場這事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結果今日親自同他交手,對方無論是武藝還是膽識都有過人之處,看來我們也不能光看表面,他到底不是個普通人。”
這肯定是如此的,如果葉輕言真是個魯莽的草包,又怎麼能成為第一個謀逆成功的將領呢?他確實不榮桀如威武大氣,不如他有擔當,卻也算是一方諸侯了。
葉向北皺眉說:“如果他明日再來,我們是否要集中圍殺他?”
榮桀搖了搖頭:“不,我今天試了,我們很難殺掉他,他同我一樣身邊有一隊親衛,如果不是我,旁人輕易不能近身。我只能伺機而動,看看我們兩個到底誰能撐下去了。”
葉向北擔憂的看著榮桀肩膀和腿上的傷口,很想說他不能再去了,可話到嘴邊,他還是嚥了回去。
榮桀肯定不會聽他的,這時機太好,如果不珍惜就太過可惜了。
此後三日,被他們猜測為葉向北的主帥,雖然身上每日都要添傷口,但他彷彿在跟榮桀別苗頭,堅持著日日都來戰場。
榮桀也毫不退縮,每日同他打鬥一整日,哪怕傷口崩開也不皺一下眉頭,雖然很累很辛苦,卻也覺得暢快。
這世上能有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實在是人之大幸,榮桀自己這樣想,或許葉輕言也是如此。
只是榮桀到底經歷了過大小戰爭,他比葉輕言年輕,體力也比葉輕言要更好一些,這樣僵持到第五日傍晚,他又給葉輕言的腰腹上添了新傷。
這一日交戰結束之後,葉輕言的臉色相當難看,他如毒蛇一般盯著榮桀,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被親衛兵護了回去。
溪嶺的騎兵確實太厲害了,因為有他們的存在,這幾日雲州的情況十分危急,已經明顯後繼無力了。
正是因為如此,葉輕言才特地從安南府趕來,親自率兵攻打溪嶺軍。可即使是這樣,就連他身上也受了很多傷,卻依舊沒能挽回敗局。
葉輕言心裡十分憋氣,回到兵營以後就叫來陳將軍痛罵一頓:“要不是你沒用,本王至於親自過來這一趟嗎?”
陳將軍無話可說,他們沒有訓練有素騎兵營,又早早集結大軍想要攻打溪嶺,如今被人反殺,又怎麼是他一人之錯?便是人數比溪嶺的多,可一開始他們就沒有多少勝算。
然而葉輕言是不會聽這些的,他只會在那發脾氣,不僅摔了藥碗,還一腳把給他處理傷口的軍醫踹倒在地上,直罵他廢物。
他這舊傷添新傷的,到了晚上渾身都疼,這廢物也不知道是哪裡請來的,連個刀傷都治不好。
軍醫嚇得瑟瑟發抖,跪在那直磕頭:“王上切勿再上前線了,您的傷如果不好好休養,只會越來越糟糕,一旦紅腫發炎,便很難好利索了。”
葉輕言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可如果不是他親自率領士兵往前衝,他們如今會敗的更快。
他沉著臉坐在那兒,只覺得心裡沉甸甸的。在發兵之前,他是知道榮桀手裡有騎兵的,只是萬萬沒想到他手裡有這麼多騎兵,兩相一比,他們雲州的步兵哪怕再兇悍,實在是扛不住騎兵的威猛了,可事已至此,他卻已經沒有後路可退。
整個雲州的大軍他都已經壓到邊境,若是大敗而歸,且不論雲州百姓怎麼看他,便是榮桀也不會放過他。
這一刻,葉輕言終於想起當時百般阻撓他的阮細雨來。
“如果他在的話……”葉輕言喃喃自語。
第90章 勝局
之後幾日; 葉輕言未再上場; 榮桀每每見他不在,往往中午就回去休息了。他身上的傷養了幾日漸漸癒合,臉色也好看起來。
韓弈秋每次幫他處理傷口; 都要感嘆一句:“大人這體格; 旁人真是比不了。”
五月底的時候,雲州軍只能疲於抵抗,他們的頹勢已經顯而易見,似乎再無翻身的餘地。
他們基本上已無法撐過一整天的戰事,士兵們傷亡慘重; 大多都是表情麻木; 拖著傷痛的身體應付溪嶺的進攻。
士兵們或許已經明白再無勝利之日; 心裡皆是十分恐慌; 便是葉輕言親自在戰場上作戰; 也再難以調動士兵的情緒。
可葉輕言的身體狀況也不樂觀,他身上的傷一直沒好; 又高燒不退,整個人瘦了一圈; 瞧著就有一種令人心驚的頹敗。
接二連三有士兵在夜晚崩潰痛哭,雲州軍的氣氛已經跌落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