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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留了。”然後從榻上站起,讓雙魚去把飯菜端上來。她知道他一直在書房,便沒去打擾他,而且怕兩人待在同一個屋子會更尷尬,於是索性就沒去。
雙魚把飯菜熱一熱,端到桌上。
嚴裕坐在桌邊,不由自主地往內室看去。
他三兩口吃完一碗飯,又去隔壁偏房洗了個澡,回來的時候謝蓁已經回側室睡下了。
*
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
他坐起來,穿鞋來到側室門口,敲了敲門:“謝蓁?”
裡面沒動靜。
他推了推門,沒推開。
說不失望是假的,他以為經過今天一事,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有進展,沒想到她還是拒他於千里之外。在門邊站了一會兒,他正要離去,正好檀眉從裡面開啟門,一邊打哈欠一邊去如廁。
看到他在門外,嘴巴大張:“殿,殿下?”
嚴裕沒管她,直接往屋裡走。
謝蓁躺在床上,背對著他睡意正酣。他反身把門關上,順道拴上門閂,舉步來到床邊。
他脫鞋上床,慢慢地在她身邊躺下。
“謝蓁?”
他叫了一聲,她卻沒反應。
他貼上去,握住她放在身前的手,這個姿勢正好能把她抱在懷裡。他貼著她的耳朵,忍不住咬了一口,聲音低低地:“謝蓁,醒醒。”
謝蓁被他吵醒,睜眼是一片黑暗,緊接著驚覺自己被人抱住,她扭身反抗,“誰?”
嚴裕道:“是我。”
她簡直驚呆了,脫口而出:“怎麼又是你?”
上回他也是這樣突然闖進來,那次是害怕打雷,這次是什麼?謝蓁想掙脫他的懷抱,奈何沒他力氣大,半天也沒能成功。她低頭一口咬住他橫在身前的手臂,“你放開我!”
嚴裕皺了下眉,任憑她怎麼咬都不放手。
她最後鬧騰累了,在他懷裡氣喘吁吁:“你,你說話不算數……”
嚴裕質問:“怎麼不算數?”
她氣呼呼地說:“你說過不會碰我,那你為什麼抱我?”她很生氣,控訴道:“大騙子。”
他語滯,許久才道:“我不是騙子。”
“就是騙子。”
“不是。”
“就——是!”她聲音拖得老長,大有跟他吵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嚴裕頓了下,“……哦。”
反正跟她吵架,他從來沒有吵贏過。倒不如讓著她,還能讓她高興一點。
謝蓁耷拉著腦袋,看向牆壁,“你說過的話從來不算數,你總是騙我。”她跟他算舊賬,一件件數落道:“你答應跟我分房睡,但是新婚夜卻到我屋裡來,雙魚後來跟我說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他沉默,無話可說。
她又道:“你打雷那晚抱我,後來還對我大吼大叫。”
“……”
“你是不是騙子?”
嚴裕沒想到她都記得清楚,他臉上青白交錯,好在黑暗中她看不清,否則一定會笑話他。“我沒騙過別人。”
她忿忿不平:“那你就騙我一個人?”
他沒反駁,看樣子是預設了。
謝蓁又想起一件事,忍不住舊事重提,“你以前說要帶我去放風箏,後來不告而別,所以你從小就是騙子。”她哼一聲,“小時候是小騙子,長大了是大騙子。”
嚴裕簡直要被她氣死,雙手合抱把她帶到胸前,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咬著她的耳朵惱羞成怒:“我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怎麼跟你去放風箏?”
謝蓁被他壓得喘不過氣,歪頭不明所以,“什麼意思?宋姨呢?”
她一直很好奇宋姨在哪,可是她當時問過他,他不肯說,後來她就識趣地不再過問。今日他主動說起,她這才想起來。
嚴裕埋在她頸窩,方才盛氣凌人的姿態霎時消失不見,只剩下痛苦和無力,他說:“死了。”
謝蓁僵住,張了張口,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她印象中宋姨是非常溫和嫻熟的人,每次她去李家,宋姨都會對她熱情相待,還會親切地叫她“羔羔”。過去那麼久,她忘了宋姨的模樣,卻仍舊記得她溫和的笑。
眼眶驀然一溼,她結結巴巴地問:“那……那你爹呢?”
他閉上眼,忍得渾身顫抖,“也死了。”
幾年前那一幕再次出現在他眼前,他至今無法忘懷,爹孃大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