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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我認識她也足足有十幾年了,你幾時見過她將我放在心上的?”兩人就站在院門口,身上都落了薄薄一層積雪,劉嵩自嘲一笑:“當初我是個窮小子,她瞧不上我就罷了,可是後來我哪樣差了?掙下了這一份家業,江南道上無人不識,走到哪裡都有人捧著,連官府也賣我幾分薄面,唯獨她……唯獨她……我要想留住她,可不得想個法子嘛!”
衛淼只覺得整個血管都要被凍住了,揪住了劉嵩的衣領,一拳就砸在了他的鼻子上:“你瘋了!你會毀了她的!你明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還非要這樣害她,她跟你有多大仇,啊?!”
他氣的理智全無,一拳拳打在劉嵩臉上身上,而劉嵩似乎也沒有還手的想法,跟著他回來的護衛們想上前去阻止,手剛拉到了衛淼的領子,兩人異口同聲喝罵道:“滾!滾遠點!”
衛淼發洩的累了,仰天躺倒,身邊劉嵩也一動不動,天空中雪絮不斷,大片大片的落了下來,落到兩人衣服上,臉上,頭髮上,丫環護衛們遠遠看著,也不敢靠過來。
兩人都是鼻青臉腫的狼狽模樣,許久之後,劉嵩爬起來拍拍身上的雪花,倒好似輕鬆了許多:“這些日子我的心裡也不好過,可是被你打一頓之後,卻覺得好受多了。”
衛淼眼底充血,跟狼崽子似的,吐出一個字:“滾!”
衛副幫主把幫主壓在後院裡狠揍了一頓的事情傳出去之後,漕幫很多趕到揚州來過的頭目們都當正副幫主鬧翻了,已經在考慮如何對待衛副幫主,才能在幫主面前搏個印象分,沒想到從正月初一到十五元宵節,也沒見著幫主對衛副幫主有一點不痛快,依舊待他兄弟,倒讓其餘幫眾心裡私底下嘀咕,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何事,總不會切磋吧?
就算是切磋,那也是對打,而不是一方毫不還手任由對方狂揍。
整個新年,衛淼都過的毫不掩飾的頹廢,在劉嵩宴客的時候悶頭喝酒,好多次酩酊大醉,到了十五這晚,他喝的踉踉蹌蹌,從漕幫總壇出來,在街上亂轉,路過一處巷子口,被人從後面捂住了嘴,拖進了黑暗的巷子……
漕幫總壇裡,幫主大宴各地分壇頭目,過了十五他們便要各奔東西。席間除了美酒佳餚,各個分壇壇主懷裡都摟著個美人兒,酒意上頭之後便露出各種醜態,有將美人兒摟在懷裡親嘴兒的,也有摸胸摸大腿的,奔放一點的直接摟著往預備的客房去尋歡。
劉嵩酒至半酣,見席間也差不多了,便起身離席,腳步有些發飄的往後院而去。主院侍候的丫環見到他忙忙行禮:“大爺,大奶奶剛喝了補湯睡下。”
她近來安靜很多,也不知道是認命了,還是在數次嘗試過拒絕喝“補湯”之後,熬不住那種鑽心噬骨的折磨,最終還是喝下了補湯。
劉嵩聞聞自己滿身的酒氣,又改了主意:“備水沐浴。”生怕燻著了她。
與此同時,揚州的葉府大門被人敲開,守門的小廝探頭出來,問道:“請問您找誰?”
敲門的年輕護衛往旁邊讓開,露出後面戴著兜帽的高大男子,那男人拉下兜帽,露出陰影下一張威嚴的臉孔,倒讓人忽略了他的英俊,沉沉開口:“蘇銘可在?”正是一路從安北趕來的周鴻。
他帶著賢哥兒到達邕州,很快就找到了柳記,愁雲慘霧的賴大慶與虎妞見到他,頓時如獲至寶,將人請進去之後,待周鴻問起葉芷青,兩人迫不及待便講了出來。
夫妻倆恨不得向他叩頭:“……少將軍您一定要救救我師傅,她被衛淼這孫子騙走之後,再也不見蹤跡,阿銘已經帶著人去揚州找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半點訊息也無,實在讓人擔心。”
周鴻握著馬鞭的手緊了緊,不祥的預感如陰霾一般籠罩著他的心頭,使得他馬不停蹄往揚州趕。
葉府看門的小廝是蘇銘在葉芷青當年離開揚州之後才添的,根本沒見過周鴻,還當是蘇銘在外面的朋友,遂客氣道:“銘少爺傍晚就出門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呢,不如公子改日再來?”
周鴻推開門,語聲鏗鏘:“那我就在府裡等他回來!”大步踏進葉府,身後跟著賢哥兒與兩名護衛。
守門的小廝傻了眼,見來客氣勢洶洶的模樣,還當是上門討債的,居然找到葉府來了,只能覷著周鴻的臉色小心侍候,奉了熱茶熱水,又去守著大門,只盼蘇銘儘快回來。
葉府主人多年未歸,這院子多少都有些破敗,但正廳擺設多年未改,周鴻坐在正廳,只覺得感慨萬千。
賢哥兒跟了他一路,從安北到邕州的一路上,周鴻便時不時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