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一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不知道為何,周鴻心中略有幾分不快:“不是連叔跟傅老爺子讓她留下來照顧本將軍的嗎?你讓她去照顧護衛們,讓連叔跟傅老爺子知道了,豈不說咱們軍中在欺負一個姑娘家?”
雲馳試探道:“大將軍的意思是……讓柳姑娘過來繼續照顧您?”
周鴻:“護衛們的帳子能有帥帳裡舒服?她一個姑娘難道跟一幫護衛們擠在一處?”
雲馳:……大將軍您可真是委婉,這是讓柳姑娘回來的意思?
萬般無奈,出去一會就將柳姑娘給叫了過來,還一再叮囑她:“大將軍不近女色,今日與姑娘拉扯也只是因為初初醒來認錯了人,姑娘不必擔心,只需要好生照料大將軍便可。”
葉芷青默默點頭,用手勢向他表示:一定不負所托,照顧好大將軍。
周鴻久病,能從床上坐起來已經是四日之後了。
他躺在床上,吃喝拉撒就必須要有專人服侍,自他醒來之後,貼身之事葉芷青便不再去做,只交由帳子裡的親兵來做,她只負責端湯熬藥,把脈觀察。
這日喂完了湯藥,她拿了帕子遞過去,周大將軍擦完了嘴,總覺得躺的全身骨頭都要酥了,綿軟無力,便向她要求:“姑娘扶我一把,我想坐會兒。”
葉芷青俯身去扶他,想將被子墊在他身後,讓他靠的舒服點,兩個人距離太近,他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味,雙手先一步快過了大腦,緊握住了她的腕子,一瞬間差點脫口而出:葉子?
然後扶著他的姑娘似無所覺,大約將他握著她腕子的行為理解成了他想要藉助外力讓自己坐起來,半點都不曾停滯的將他拉了起來,拖過閒置的被子置於他身後,將他扶著半躺好,又將毯子蓋在他腰上,這才直起身子。
周鴻沒有理由再握著她的手腕,不甘不願的鬆開,忽然開口:“姑娘是從幾歲學醫的?”問完了似乎才省起眼前之人不會說話,頗有幾分尷尬。
葉芷青常年在外行商,與人做生意用手勢表示數字都是常事,便向周鴻做了個動作,卻端著空碗出去了。
周鴻學著她的模樣比劃了一下,卻不明白是何意,直到雲馳進來之後,見他比劃的模樣,便笑道:“七?大將軍幾時學著跟人做起生意來了?”
“七?”
“是啊,您方才的手勢就是七的意思。外面做生意的人有時候幾家要搶起來,不好明面上報數,便都用手勢在暗處比劃報價。”
周鴻若有所思:“原來……她是這個意思啊,七歲學醫?!”
也是,若是從小與藥草打交道,染上一身藥香味也沒什麼可奇怪的,果真是他病後胡思亂想而已。
他不由苦笑:“我近來昏睡太久,竟是有些糊塗了。”
自建和三年秋她離開京師之後,這些年天下間找她的可不止他一個——至少據他所知,今上跟江南道上的漕幫幫主劉嵩就不曾放棄過,只不過她如大海游魚消失無蹤。
那一年他派出去的人追到揚州,追到了葉府之後就斷了線索,自此失去了她的訊息,從此音訊兩絕,天涯相隔。
也許,是他思念太過,一場大病讓他太過虛弱,這才做出這等可笑之事,差一點認錯了人,懷著僥倖的心理多希望她能夠回到他身邊。
想通了此節,接下來養病的日子,周鴻對著柳姑娘便坦然多了,至少不再刻意去觀察她的舉止行為。
安北震後疫情嚴重,周鴻能起身之後,各地斥候便不斷傳來壞訊息。朝廷賑災的糧食與藥材雖陸續運了來,但不知道中間哪裡出了岔子,也不知是蕭燁的撥款太少,還是中間有人貪汙,對比起安北需要救助的百姓,當真是杯水車薪。
最主要的是經過數月醞釀,安北疫情進入了爆發階段,各地染病死亡的百姓人數正在節節攀升,每日都有人更新數字,讓他哪怕身處營中養病,也是心急如焚。
安北各州府官員最開始還能擺出與百姓共同進退的樣子,安排救災工作,可是隨著疫情的擴散,不少官員也開始貪生怕死,恨不得關起官署的大門躲過這場疫病。
不過地震之後許多官署民房都已經倒塌,他們避無可避,就算關起大門,官署倒塌的院牆卻一直未曾修築起來,也只能嘴上表示救助,而無餘力做出更多事情。
官員膽怯,手底下的差役們又生怕染上疫病,竟是連染病死亡的屍體都不願意去處理,只能任由災情蔓延。
第二百七十五章
周鴻染病自有最好的大夫治療,但普通百姓染上時疫,卻泰半隻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