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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笑了笑,“當年虞家是怎麼被栽贓陷害,怎麼被滿門抄斬的,如今不過是把一切都還給了他們。”
壽光公主在她身上輕拍了一下:“我以為,你會可憐他們……”
“不會。康王能陷害虞家,何嘗沒有他們的助力。”宋拂理所當然道。
“那父皇呢?你恨他嗎?”
恨的。
宋拂沒有回答。
她始終恨著那個人,所以,如果可以,她其實未嘗沒有盼著桓岫他們能在康王弄死了皇帝后,再成功阻截叛軍。
可她也知道,皇帝還不能死。
宮中。
皇帝被撲倒在地。周圍一片混亂,有叛軍趁亂反抗,被蕭秉瑞命人一刀結果性命,而後立馬有將士開始追擊逃竄的蕭子魚。
而那一邊,桓岫被人七手八腳地扶起,才發覺,比他更早一步救下皇帝的,竟是腿腳並不方便的呂長真。
箭從背後,穿過了他的肩胛。殷紅的血滴落在皇帝的龍袍上,威嚴的龍角上,是洇開的血水。
兵卒們忙要將呂長真拉起,皇帝咳嗽一聲,怒道:“輕點!還不快去請御醫!”
御醫來得很快,幾個兵卒架著呂長真就進了邊上的偏殿。
面對被押著跪在地上的皇后,皇帝神情冷漠,只看著蕭秉瑞道:“此次作亂的叛軍,無論是否隨反賊入宮逞兇,務必全城搜捕,絕不姑息!”
“兒臣領旨!”
他原還打算放這些人一條生路,可現在看來,是這些人自己斷了這條路。
“陛下!”
皇后著急大喊:“陛下,臣妾……”
皇帝冷冷看向皇后:“姜氏,你想對朕說什麼?”
從皇后到姜氏,皇帝的態度擺得十分明顯,皇后心頭一寒,眼淚頃刻滾了出來:“陛下,你不能這樣……我是皇后,我和你結髮夫妻,你不能這樣對我!”
“朕的皇后,理該母儀天下。可是姜氏。”皇帝眸中閃過寒芒,“你害死了朕的皇兒,設計謀害朕的愛妃,甚至你還和朕的皇帝苟合,□□後宮。朕,該如何還視你為妻。”
“不是的……”皇后喃喃,“我就是……我就是……”
皇帝顯然已不願去聽什麼就是。
一國之母出嫁前心有所屬這並不是什麼特別過分的事。皇帝甚至是知道康王還是皇子時,與姜家一貫走得比較近。只是成為皇后後,不但不去母儀天下,反而處處設局陷害無辜的妃嬪皇子,還與人舊情復燃,甚至苟合,這就是大錯。
沒有哪個皇帝樂意頭上被人戴這麼一定翠綠的帽子。
皇后與康王很快被押下。
平叛後的皇宮,開始有人收拾戰場。屍體被一具具轉移到了宮外,透過腰牌辨認身份。
桓岫收到的那道密旨,其實是一封確認信,確認皇后與康王是否開始謀反。如果皇后在見到他後,當即收手,那麼一切都會相安無事。反之,則前有蕭秉瑞率軍藏身北宮門,後有禁軍守寢宮。
蕭秉瑞手中並無兵權,這一局,皇帝拿出了虎符,命他調遣兵馬埋伏北宮門。他也的確沒有令皇帝失望,成功在北宮門處攔下了康王叛軍。
己方的屍體有專門造冊記錄,叛軍的則只是隨意清點了人數,命人統一掩埋。這是一貫的處理方式,沒有什麼好說的。然桓岫卻還是命人將腰牌全部收攏,並提了一個參軍命其老實記錄名冊,對這些人另行安排。
被俘虜計程車兵集體關押在了京兆縣與大興縣的牢獄中,有官爵的將士們則分別關押至天牢,等待審訊。
沒有人去問究竟是怎麼回事,便已有訊息在永安城中傳遞開——
皇后與康王勾結謀反,已被羈押,不日將進行審訊。
此次謀反的叛軍同黨,在宋拂得知呂長真救駕受傷進宮後第三天,被蕭秉瑞親自帶人堵截在了永安城外的一間破廟中。那些人神色狼狽,哪還有過去意氣奮發的樣子。
訊息傳來時,宋拂正在給呂長真喂藥,身旁是審訊歸來的桓岫,老郡公也捋著鬍鬚在邊上聽著。
“終於是全部抓回來了。這幫混小子,也別打別罵了,全都關進牢裡好好反省吧,回頭審完了就全一股腦流放好了。”老郡公撫掌道。
“已經審得差不多了。”桓岫剛坐下,這時才得空說起審訊的事來。
“這麼快?”宋拂有些吃驚。
“蕭子魚把什麼都交代了。全盤托出,沒有一點隱瞞。”
這事到的確有些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