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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的就是兩王聯軍大軍剛到,準備紮營而未成型,軍隊相對最為混亂的時候,發起突襲,直搗其輜重部隊。
騎兵不襲擊糧草,實在是對不起騎兵這個身份。秦城曾對柳木這樣說道。
至於襲擊淮南王的輜重部隊能不能成功,倒是另外一種說法。
話說李敢領兩千輕騎突入兩王聯軍輜重營軍中,左奔右衝,說十步殺一人還不足以形容輕騎的兵鋒,而應該是步步殺人。對方匆忙間集結起來的陣型防禦力量著實有限,輕騎又是攜勢而來,衝殺起來自然生猛。
“攔住他們,攔住!”輜重營中一個校尉眼看著前方佇列中的軍士一個接著一個倒下,驃騎軍輕騎如同天神下凡一般,長刀飛舞之處必然飛起一陣陣血花,同袍慘嚎著倒下,馬蹄所到之處必然佇列潰散,他既是心痛又是焦急,拼命的帶著身邊的隊伍往前湧,不忘舉刀大吼:“後退者死!”
“長矛手,頂上去!”
“戰車,列陣!”
“重卒,列陣!”
“弓箭手,準備!”
旗語、號角聲、吼叫聲,在這一刻炸裂開來,一聲聲軍令從額頭上青筋與汗珠一起突出的校尉口中爆出。
兩王聯軍是標準的漢軍配置,千人的隊伍即包含了各個兵種,重卒輕卒弓箭手一應俱全,而這其中一般又以伍為基本單位,五人中即有長刀、長戟、弓箭手等,在戰鬥中相互配合。但是面對輕騎衝殺過來,若是按照尋常軍制讓士卒衝上前去,無異於找死。好在輜重營中有配置dú lì的各單位兵種,所以校尉調動起來並不太麻煩。
李敢率軍在前方廝殺,勢不可擋,面前無一合之敵。但是人頭數的堆積總算是為後面的輜重營軍士贏得了雖然短暫,但卻寶貴無比的時間。百步之後,李敢看到前方的敵軍軍陣雖然依舊單薄,但是已經有了基本形狀。
李敢咧嘴一笑,笑容殘忍,嗜殺意味濃厚,若是一般孩童看見,肯定是要當場嚇哭並且幾天幾夜不敢睡覺的。這些年來李廣跟隨秦城東征西討,參戰無數,在身上揹負了無數道傷痕的同時,也錘鍊出了極強的武藝和悍戰氣質。如今的李敢,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會在上谷嫉妒秦城才能的少年,他早已成了一個合格的將領,並且有著極深的驃騎軍烙印。
驃騎軍,敢戰,會戰,戰即如狂,血不流乾,死不休戰。
驃騎軍,驕傲。這些驕傲從鮮血中孕育,因而形成之後每逢交戰,必定飲人鮮血。
面對前方匆匆結成的軍陣,李敢殘忍一笑之後,手中長刀向前一扔,那長刀劃破低空,洞穿了輜重營軍陣前列一個長矛手的胸膛,將其擊飛出去,接連撞翻三五個軍士。
李敢棄刀之後,抓起懸掛在馬背旁的長矛,大喝一聲:“殺!”便率先突入敵方陣中。
緊隨其後,無數從眼前廝殺中衝出來的驃騎軍輕騎,隨即衝入那些剛結好的軍陣中。
在整個大漢軍中,驃騎軍之所以是最精銳的一支騎兵,遠遠不只是因為他們的裝備足夠精良,訓練足夠殘酷,最重要的,是因為在整個大漢軍中,驃騎軍是征戰次數最多,奔行距離最遠,面臨過的險境最雜,征戰過的範圍最廣的一支軍隊。從上谷成軍,到而今,驃騎軍數次入大漠,征服查哈地,踏足匈奴大單于王庭,破河朔,徵河西,如此多回慘烈的戰鬥,驃騎軍的骨幹力量都是從血潭裡,從死人堆裡,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戰士。身經百戰,卒有卒膽,將有將骨,軍有軍魂。
也正因為如此,那支敢夜郎自大妄稱“六千虎狼甲天下”的虎狼騎兵,在面對驃騎軍之後,才會只能被轟殺的連渣都不剩。
兩千輕騎戰入敵陣,捲起千堆血,其勢就像是一把掃帚掃起院中的水,銳不可當。
輕而易舉破陣。
大殺四方。
這些在淮南國或許能夠稱為精銳的軍隊,在久戰成雄的驃騎軍面前,不值一提。他們畢竟是在太平盛世中成長起來的軍隊,怎會知曉那支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揹著幾條傷疤的軍士,手中的長刀取過多少條人命?
輜重營,天翻地覆。
兩千輕騎,輕破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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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城城頭城樓。
劉安的身體禁不住在輕輕顫抖,他雙手握在一起,狠狠攥緊,關節泛白,他的目光始終盯著城外,雙眼充滿血絲。
“這天下真有如此驍勇的軍隊?”
吳懷素輕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