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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若有若無地飄來。
低頭看去,卻原來是一個斥候正趴在地上,將耳朵貼在黃土上,小心地聆聽著什麼。
一個斥候低聲笑道:“嚴狗子,你他娘真是屬狗的,看你撅著屁股的模樣,真恨不得朝你屁股上踢上一腳。”
地上那個叫嚴狗子的人回頭唾了一口,壓低聲音笑罵:“***,知道什麼叫貼地聽音不,學著點。爺爺當年行走韃靼草原時,你還在你孃的褲襠裡裝著呢!學著點,爺爺身上的本事多著呢,只需偷師一兩樣,管叫你受用不盡。”
那目光中的綠色更亮了。
站著的一個斥候在冷風中縮了縮脖子,嘀咕:“又來了,又來了,嚴狗子,你還在提你在韃靼草原上的事情啊?說起來,你也是僉事大老爺手下的老人了。據我所知,當初跟謝大老爺的那三十來人,大多做到千戶、副千戶,至不濟也是個百戶,你他娘怎麼混得這麼慘,到現在還是個大頭兵,我若是有你這樣的大機緣就好了。”
“你懂個屁。”嚴狗子低罵了一句:“爺爺可不是當官的料,也受不了那麼多規矩。等幫咱們東家辦完這件大事,俺就告老還鄉,娶個婆姨,生孩子過日子去。”
另外一個斥候笑道:“別說得你好象不願意做官似的,你之所以這麼倒黴,還不是因為你好酒貪杯,誤過幾次事,大老爺才不用你。”
“你!”嚴狗子受到同僚的挖苦,大怒,猛地站起來,一把揪住那人的領子,張嘴欲罵。
一股強烈的酒臭幾乎要將人燻得暈厥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戰馬發出一聲呼嚕,然後同時將耳朵豎了起來。
嚴狗子猛地放開那個斥候,兇狠地喝了一聲:“禁聲,好象有動靜。”
作為一個以前隨謝自然跑老了韃靼草原的老夥計,嚴狗子什麼兇險沒遇到過,也知道經過嚴格訓練的戰馬極為靈醒,耳力也比人要敏銳許多。
看它們同時豎起耳朵的模樣,顯然是聽到了什麼。
看到嚴狗子可怕的表情,其他兩個斥候同時安靜下來,側耳聽去,遠方只是呼呼的風聲。
卻是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
嚴狗子又將身體趴下去,把耳朵貼在地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嚴狗子從地上站起來:“前方正南有很多人,都是騎兵,也聽不太清楚。不過,沒錯,應該是韃靼人。”
兩個斥候一呆,同時輕聲問:“不會弄錯了吧,真是韃靼人大隊?”
嚴狗子冷笑:“不會錯的,是韃靼人的蒙古馬。這種馬匹個頭矮,但腿粗,馬蹄踏在地上的震動和咱們中原的戰馬完全兩回事。而且,敵人的數目應該上百。韃靼人來了!”
其中一人又有些擔心地說:“嚴狗子,就算是蒙古馬,也不能肯定說是韃靼人吧,或許是宣府的鎮兵。”
嚴狗子冷笑一聲:“咱們大明的邊軍可沒有半夜行軍的習慣,還這麼多人,嘿嘿,大明啊大明!”
從土木堡到現在,已經五六十年。
明軍的膽氣已經在那一役中喪盡,別說大半夜行軍了,就算敵人入寇,也只敢躲在堡壘裡冷眼看著敵人屠戮百姓,搶劫財物,然後目送他們回去。
這樣的軍隊,想想就讓人喪氣。
兩個斥候一想起大明邊軍的不堪,同時沉默下去。
又過了片刻,隱約有陣陣馬蹄聲傳來,聲音雖然不大。但馬蹄敲擊地面傳來的震動卻清晰可聞,震得人一顆心臟就彷彿要從腔子裡躍將出來。
嚴狗子張開嘴笑了:“沒錯,是韃靼人的大隊,應該在三到五百之間,一人雙馬,全是精銳。嘿嘿,能夠使用這樣軍隊的人不會是小人物。咱們東家這會是逮到大魚了!”
“嚴狗子,走,稟告僉事大老爺去。”一個斥候就要上馬。
嚴狗子一把將他拉住:“不能騎馬,先走一段,別驚動了敵人。”
然後,就脫下棉衣,用刀破了,裹住馬蹄。
三人忙牽著戰馬,朝前疾走了兩裡地,這才翻身上馬,飛也似地跑回大營。
此刻,已經是後世時間半夜三四點鐘模樣,說來也怪,等到三個斥候回營,天上的烏雲卻散開了,照得地上如同白晝。
韃靼主力抵擋預定戰場的訊息同時將所有人都驚醒了,大家都默默地穿好鎧甲,給戰馬套上轡頭,悄無聲息地到了洋河邊上的楊樹林裡。
第九百二十八章 設伏
蘇木也已經到了,樹林很大,幾乎是沿著洋河兩岸生長成一道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