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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蘇木就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沒錯,蘇木已經可以肯定正德得的是心臟病。
他雖然不懂醫,可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
正德情緒一激動,就會滿面赤紅接不上氣來。
而且,最近一短時間,正德的手指甲和嘴唇都開始發紫,這可是標準的心臟病的臨床表現。
“啊,皇帝哥哥他……”太康眼圈一紅,就有淚水落下來了:“先帝去世得早,難道皇帝哥哥他也要……”
蘇木安慰道:“吉人自有天象,其實陛下這病也沒什麼大不了。只需保持心緒平穩,也不會有大礙。”
“可是皇帝哥哥的性子急噪。”
“時辰已經不早,我還得回家去,就告辭了。”
太康抹了抹眼睛:“汝南侯是該回去了,明日一大早我就進宮去見太后。”
“恩,我明日也該去翰林院視事。”
從太康公主那裡出來,蘇木已經確定了一件事,福王就是自己的兒子。
這對蘇木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一夜他躺在床上,心潮起伏,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心中苦笑:看來,我蘇木的個人命運從今天開始,就徹底地同張太后、太康公主和福王拴在一起了。
未來的路是如此兇險,一個不小心,那就是人頭落地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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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慈聖皇太后寢宮,精舍。
屋中只張太后和太康母女二人,所有的太監和宮女都被她們趕了出去。
屋中的空氣就如同要凝固了。
太康一臉的驚懼:“太后,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慌什麼,天塌不下來!”張太后冷哼一聲:“看你這出息,平日間你也是何等精明的一個人,怎麼一遇到事情就亂成這樣?”
“太后,這事,這事……”
張太后:“這麼說來,此事也就錢寧和劉養正二人知道?”
太康急道:“是,就他們兩人知道。”
張太后:“寧王不知道?”
太康公主:“應該不知道。”
“什麼應該,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確實些。”
太康被張太后的表情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說:“女兒昨夜審問過劉養正,據他說,這事他還沒來得及稟告寧王。至於錢寧那邊,也沒同其他人說過。”
“那就好。”張太后舒了一口氣。
“是,劉養正那裡,女兒知道該怎麼處置。”
“不過……”太后沉吟起來。
“太后,什麼不過?”太康擔心地問。
張太后:“不過,劉養正的話還是不能全信,怕就怕他沒說實話,這麼說來,寧王也不能留。”
太康沒想到太后連寧王也不放過,一呆:“太后,錢寧也就罷了,他畢竟人在京城,要處置他,有的是機會,怎麼也能挑出一個罪名栽到他頭上。可寧王遠在南昌,朝廷如何要動他,動靜是不是大了些?”
“太康,你就是個沒心計的。”張太后嘆息一聲:“這幾年你有權有勢,不知道遭了多少人的嫉恨,將來哀家若是百年之後,還真放心不下你啊!”
“女兒聆聽太后教誨。”
張太后淡淡道:“此次應州大捷,乃是我朝的大喜事。陛下不是要獻俘太廟,祭祀祖宗嗎?太康你下去同蘇木說,叫他聯絡幾個大臣,上書請陛下詔王爺們進京觀禮。藩王非國家大典和春節不得入京,這次估計會有不少大臣反對,這事得叫蘇木去辦,誰叫他現在在文官裡頗有聲望呢!”
太康有些明白了:“太后的意思是要將寧王傳進京城來,也好除此後患?”
“你總算有些頭腦。”張太后點了點頭:“現在也只有這樣了,只要寧王進京,那就任由咱們母女搓圓捏扁了。”
太康還是有些顧慮:“只怕寧王不肯來,皇帝哥哥登基那夜,寧王可是牽涉進淮王謀反一案之中。這些年,他又受到嚴密的監視,早成了驚弓之鳥,一直稱病在家。往年春節就不肯來京城,怕就怕莫名其妙死在北京,這次只怕也是如此。”
張太后森然道:“他不可能不來,也不可能放棄這個天大的機會。”
太康一臉迷茫:“太后,太康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