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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帶武器做什麼?”
衙役:“這河面上的鹽梟甚是猖狂,梅先生這次去黃楊店要押送一萬斤上好精鹽,須防著歹人挺而走險來劫船。”
蘇木:“開玩笑,朗朗乾坤,青天百日,咱們有是鹽運使司,難不成他們還敢造反?若你想穩妥些,就多帶些人馬,實在不行,派上一二十名鹽兵?”
衙役苦笑:“梅先生,如今這吳大老爺……也就是個暫時代,帶兵的把總未必聽話。再說那些鹽梟……大約也是知道這個道理,到時候兩面一蒙,搶了鹽,呼嘯一聲散了,咱們又去抓誰。拖得幾月,吳大老爺任期一滿,新官一到,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他說得隱晦,蘇木卻聽得明白。心中嘆息一聲:看來,這衙門裡等著吳老先生走人的人不在少數啊,都在觀望。
不過,這個衙役的話倒是提醒了他。
“你且等等,也不用去衙門,我自帶兵器去。”
回到屋子,將軟甲貼身穿好,又別了兩把手銃,這才隨那衙役去了東門碼頭,早有六條小船在那裡等著。
黃楊店離滄州三十里地,這個距離倒是很長。不過,卻有一條水路,走起來也快。
順著浮河,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就到了地頭。
在鹽場將鹽裝好,又調頭回城。
事實證明,這個衙役的話根本就是杞人憂天,鹽梟們膽子再大,也不至於搶劫官鹽。
回來的時候因為是逆水,行得也滿。加上又是夏季枯水期,船吃水深,須防備擱淺,斷斷三十里水路,卻行了三個時辰。
蘇木聽了那衙役莫名其妙的一席話,貼身穿了一件軟甲,大暑天的,被熱出一身汗來。有些氣惱,笑著對他說:“你擔心太過了,這馬上就要回城,若是有鹽梟要劫船,剛才我們過的那一段水路旁邊都是蘆葦蕩,正是設付的好地點,要動手,就該在那裡動手。現在都是一馬平川,人煙也多,根本就不可能有歹人。”
那衙役也是有些羞愧,還強嘴道:“梅先生說得是,小人擔心過度了。不過,這一段路也不能大意。”
“怎麼說,難不成還真要歹人在這裡伏擊我等?”
“不是,不是,不會有歹人了。”衙役連連擺手,說:“這一段路同先前那段水路卻有不同,河底有都是玄武石暗礁。豐水期倒是無妨,可現在天氣實在太熱,水面落下去一米深,怕就怕觸礁擱淺。”
聽他這麼說,蘇木定睛看去,才發現前方的水道窄了許多,連連點頭:“對對對,倒是不可大意,別撞破了船底才好。”
“梅先生放心,這段路咱們走了幾十年,底下哪裡以後石頭,清楚得很。”旁邊的梢公插嘴。
蘇木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大約是也知道這水底下有暗礁,河中的其他漁船和商船都走得很是小心,頓時擁在一起。
正說著話,一條塊頭明顯比其他船隻大了一圈的船張著帆,從蘇木船隊後面強行超車。
這船速度好快,塊頭又大,估計是裝了不少貨物,一衝來,就激起了不小的浪花,一條小舢板被浪花一卷,就被推到了河灘上擱了淺。
“小心了,小心了!”那條大船上的水手囂張地伸出竹竿朝蘇木的鹽船刺來,堪堪躲開。
兩船錯身為過,船舷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幹什麼,竟敢衝撞我鹽司的鹽船!”蘇木被嚇了一頭汗,大怒,正要發作。
那衙役苦笑:“先生不休惱,同他們置氣犯不著。”
聽到他話中有話,蘇木神色一動:“這船是誰家的?”
衙役:“興濟陽家,咱們滄州鹽商中最大的一家。”
“難怪了。”鹽船上其他人都同時叫了一聲。
“這人很了不起嗎?”蘇木聽到興濟二字,心中一動想起了先前給吳老先生的鹽商名單上,好象就有這麼一個人。
衙役:“單單此人,不過是一個商賈,倒不算什麼人物。只不過,此人和壽寧侯張鶴令關係密切,說起來,也算是侯府的門人。不然,他的生意怎麼可能做得這麼大,只短短十年光景就賺出了百萬身家。發財之後,陽家索性舉族搬至滄州,在南門那邊建了一片大宅。到如今,南門一帶幾乎都是陽家的產業。如今,一提起陽家,滄州人都誰樹起一根大拇指,喊一聲‘陽半城’半城雖然算不上,五分之一城還是有的。”
“原來是張侯的門人。”張鶴齡這人蘇木只見過一次面,必須也沒打過交道。
張鶴齡為人本就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