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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陷入了沉思:這滄州一帶,甚至整個河北,最有錢的人無疑是鹽商,然後就應該算是在大運河上走水路的行商了。可這些人自己都說動不了,那麼,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中等富商。中等富商,拋開鹽商那種怪胎不說,正常情況上,應該是有十萬兩左右家產的。再往下就是下商賈,一萬兩以下只能算是中產階級。
問題是,就算是中產階級,我也認不得幾個。
“對了,鹽梟不就很有錢嗎?”蘇木突然想起了宗真,眼睛不禁一亮。
宗真是鹽梟不假,可手頭卻沒多少錢。但他認識的人多呀,都是走鹽的,既然鹽商手頭有不少錢,那麼,鹽梟也應該不窮。
“走,找他去。”
蘇木眼睛一亮,立即叫來一個客棧的小二,背了背篼將一萬張鹽票背上,朝宗真家走去。
這麼多鹽票放在客棧裡,蘇木也不放心,還是放老宗那裡妥當一些,再怎麼說,人家也算是一代大俠,戰鬥力超強,尋常小蟊賊也不敢找上門去。
走了一氣,總算到了宗真家,看著他家的院子,蘇木點了點頭:地方頗大,花點錢整治一下,倒是可以做為銀行的營業場所。而且,這裡位於鬧市區,又臨街,對面就是一個十字路口,風水寶地啊!
剛到門口,還沒等蘇木敲門,裡面就傳來一個婦女的怒吼聲:“姓宗的,你成天半死不活呆在家裡做什麼,可要想想,咱們家七口人睜開眼睛就要吃飯,難不成還真要餓死?”
蘇木道被這河東獅子吼驚得一顫,如果沒猜錯,這應該就是宗真的娘子。
早聽說宗真的老婆性格暴躁,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宗真的聲音有氣無力傳出來:“娘子,你這話說的。咱們好歹也是吳老大人的親戚,若再去幹那種沒本錢的買賣,傳了出去,怕是要給老大人面上抹黑。將來妹子嫁去吳家,也沒臉。”
“沒臉,沒臉,你還知道臉面啊?老大人說了,等明年國喪期一滿,就接小妹過去。到時候,你姓宗的又能拿出多少陪嫁。到時候,不名一文,還真是要丟大人了!”宗真娘子的聲音尖酸刻薄起來:“難不成,你還真要去找你那寫江湖弟兄借。嘿嘿,別人提起你宗大官人來都要豎一根大拇指,可誰知道你宗大俠已經舉家食粥半個月了。果然好生了得!”
然後,就是宗小妹低低的哭聲:“哥哥,嫂子,你們別吵了,我不嫁,我不嫁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嘉樂樓聚會
黃昏時分,夕陽將整座滄州城染成一片炭紅。已經是七月天了,太陽一整天都在肆虐著它的炎熱,到傍晚的風吹來時,才有了一絲涼意。
嘉樂樓本是城中一位姓白的富商的產業,也是滄州城最大的酒樓之一。酒樓的名字取得頗雅,據說是老闆花了大價錢請了一個舉人老爺寫的牌匾,取自《詩經》《大雅·嘉樂》中“嘉樂君子,憲憲令德,宜民宜人。”
若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這酒樓的老闆是個雅人。
其實,本地人都知道,東家白老大乃是河北最大的鹽梟之一,連山會的舵把子,大字不識的幾個。之所以建了這家酒樓,一來是方便同江湖朋友聯絡,二來手頭的閒錢實在太多,沒個去出,索性投到資餐飲業上,只要不虧就成,左右也比把銀子放在地窖裡發黑長黴的強。
風不大,滄州城地處平原,城中又沒多少樹木,光敞敞被白灼的太陽曬了一天,早變成了蒸籠。且有靠著大運河,空氣也是潮溼。
人別說上街了,就算是隨便走上幾步路,都覺得胸中的氣喘不均勻。
大凡到了伏天,一般人都會躲在家裡懶得出門。而這陣子又是酒樓、茶肆一年中生意最清淡的時候。
可今日卻怪,如此悶熱的時辰,嘉樂樓前卻停滿了車馬,從頭到尾,將一條還算寬闊的街道擠得水洩不通。
不用猜也知道酒樓里正在置酒高會,來的人多且不說,一個個還都身家不菲,都是地方上的頭面人物。
這一點從等在外面的車把勢和下人的穿著打扮,和車馬轎子的規格就能看出來。
車和轎子都裝飾得非常豪華、馬也是少見的的駿馬,至於外面候著的各色人等都是一身簇新。
有人一身衙役打扮,腰上還掛著一口雁翎刀,手中欽著水火棍;再看他們身上的腰牌,霍然是長蘆鹽運使司的人馬;有人則敞著胸膛,露出黝黑結實的肌肉和縱橫猙獰的刀疤,不用問,自然是窮兇極惡的私鹽販。
這兩批人本是天敵,見了面,彼此兇橫地對視,卻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