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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陽春三月,沿途風光極好,這一路走得倒也不累。
到了滄州,蘇木同幾個太監分手之後,安步以當車,逍逍遙遙地朝州衙門走去。
進得城中,蘇木倒是吃了一驚,這地方還真是繁華啊!
就起繁榮程度,已經甩保定兩條街了。
城中行人往來不覺,百姓看起來都好象很富足的樣子。
到處都是鹽商的私家院子,顯得富麗堂皇,不愧是鹽業之都,即便比不上揚州,在北地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城。
滄州雖然帶著一個州字,卻不過是一個屬州,縣級編制,歸河間府管轄。
知州從五品,下面還設有一個正六品的同知,從七品的判官。
等到了州衙,蘇木不住地搖頭,實在是太小太簡陋了,跟保定的清苑縣衙相差彷彿。
衙門的圍牆居然是黃土夯成的,上面還有春草萌發。州衙大門也掉了漆皮,好象是生了瘌痢頭。
官不修衙乃是官場的常例,你費老大工夫將衙門政治好了,不但討不到好,反落了個糜費財力民力的罪名,搞不好是要被人彈劾的。
就算沒有上司和同僚找你麻煩,等你三年期一滿調任,豈不平白便宜了下一任知州。
所以,衙門的好壞跟當地的經濟條件,以及官員的清廉與否卻沒有任何關係。
進了州衙,同衙役說明來意,就有人飛快地引蘇木去禮房報驗明正身,報備。
然後,又有一個小衙役引著蘇木去拜見知州大老爺。
走不了幾步,走到了知州的官房,裡面卻是一個頭發胡須都白盡的糟老頭。
這人正是滄州知州關繼宗,定睛看去,此人滿面都是皺紋,偏偏又都軟塌塌地耷拉著,整個背都佝僂著,氣色顯得很是敗壞。
蘇木吃了一驚,他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老的官員,看年紀起碼有七十歲了吧?
不對,明朝也有退休制度,內閣閣老們就不說,畢竟是正二品的大員,只要皇帝不讓你走,大可幹到老死。可地方上的正印官,總督、巡撫以下的官員只要一滿六十都要致仕途回家休息。
督巡部堂,則可以幹到七十歲。
古人老得快,人生七十古來稀,就算讓你繼續幹下去,你精力也達不到。
蘇木心中奇怪,一時倒也忘記了行禮。
那關知州突然一笑:“別看了,本官生得老相,今年才五十出頭,還能為朝廷出力。”
這老頭倒是詼諧。
蘇木也笑起來,隨意地一拱手:“下官蘇……下官梅富貴,拜見知州大老爺!”
按道理,蘇木現在的身份是一個九品武職,見了從五品的知州應該跪下磕頭的。可他卻只記得自己的舉人身份,再說,他見了天子和太后也是不用下跪了,叫他跪一個糟老頭,卻是打死也不幹的。
見蘇木大剌剌地站在那裡,引蘇木進來的那個衙役大驚,忙悄悄地扯了扯蘇木的袖子,不住地跟他做眼色。
蘇木這才想起這一點,也知道這個衙役是對自己的好,就朝他微笑地點了點頭,卻不跪。
關知州卻道:“梅富貴,恩恩,知道了,兵部的行文早幾日就到了,知道你要來做巡檢,早就等著呢!你是當過兵的,只知禮數,本官也不怪你,坐下說話。”
此人倒是個和藹的上司,蘇木突然對這人有些好感,點了點頭,就一屁股坐下去。
二人正要開口說話,就聽外官房外面有人道:“新任的巡檢來了?”、
一箇中年官員大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誰是梅富貴?”
蘇木站起身來,拱手:“在下梅富貴,敢問上官是誰?”看此人大約四十上下,生得倒是英俊,胸口的補子卻是正六品的官銜,如果沒猜錯,應該是滄州同知。
“本官是誰你日後自然知道。”那人的眉宇之間顯出一絲厭惡,不客氣地說道:“你一個九品不入流的官員,有什麼資格站著同本官說話,跪下!”
蘇木一時還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是那個叫梅富貴的九品武官,一楞,隨口問道:“你叫我跪下?”麻辣隔壁的,你什麼身份,也敢讓我跪?
“無禮!”那官聲音大起來,眼睛裡全是怒火:“竟敢對本官無禮,來人啦,將這粗鄙軍漢叉將出去!”
那衙役忙插嘴道:“梅巡檢,這位是本州同知楊州同楊老爺。”
“哦,原來是楊州同。”蘇木又拱了拱手。
關知州見二人要鬧,忙笑著出來給蘇木解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