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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覺得書辦說得有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酒店式公寓嗎?
這地方不大,卻難得地乾淨清雅。說起來還有點像電視連續劇《地下交通站》中的情形,前面是飯館,後面是住宿,典型的北方客棧。
租下一個獨立院子之後,蘇木就讓手下買了點傢俱,又叫他們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
蘇木也大方,到午時,就叫客棧辦了酒菜,同幾個手下吃得換身是汗。
暖和的春日,有酒有菜,身邊又有一群貼心士卒。蘇木突然覺得這日子過得也不賴,又種山高皇帝遠的土財主的感覺,如今有人有錢,就差欺男霸女了。
正喝得爽利,一個衙役過來,笑道:“梅巡檢,知州老爺叫你過去說話。小人一大早趕去本壁店,卻不想你搬進城裡來了,叫小的好找。”
“好,我這就去。”從上次在審顧傢俬鹽案來看,關知州明顯地偏袒蘇木,並給了他一個面子。
蘇木估摸著關知州也會找自己聊聊,畢竟,顧家兒子要做駙馬的事情事情驚人,任何一人都會有八卦之心,更何況關知州這個地方官。
就點了點頭,隨那衙役去了州衙。
關知州還是那副垂垂老也的模樣,依舊話多。
蘇木剛一坐下,關知州就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話來,一會兒說天氣,一會兒說風土民情,聽得他懨懨欲睡。
正迷瞪中,關知州卻突然道:“梅巡檢對兵部很熟悉嗎,聽人說,馬尚書最近要升官了。”
午後庸懶,又微醉,蘇木的腦子也不是太清醒,隨口道:“他已經是尚書了,再升也沒處可升,就加了個少師兼太子太師。”
他卻沒看到,關知州眼神中有亮光一閃而逝。
“梅巡檢這話對也不對,不過,以前內閣只有三個閣老,人手不足。馬尚書三朝元老,這次加銜正一品,或許是要入閣了。”
蘇木:“內閣人手是不足,可要補自有楊廷和等年富力強的能臣,馬尚書年紀大了些。上次新君召見馬尚書的時候,馬文升已七十九歲,行動不便,耳朵又背,正德天子和張太后問他話,都要重複好幾次。”
“呵呵,是啊,馬尚書年事已高,也許他的尚書一職也幹不了幾年。你在兵部時沒聽人說誰來補缺嗎?”說著話,關知州就裝著很隨意地提起了幾個人的名字。
蘇木不疑有他,就擺了擺頭,提出自己的看法。又很隨便地談論起兵部的兩個侍郎和郎官,最後搖頭道:“這些人不是才具不足,就是資歷不夠,將來搞不好朝廷會從其他地方調人來頂馬尚書的缺。”
他說起兵部相關人事來,就如同掌上觀紋,如數家珍。
關知州本是官場老馬,如何辨不出真假,心中頓時吃了一驚:這梅巡檢乃是從上頭派下來的,竟然連官場中的諸多秘辛都是一清二楚,換其他人,只怕連兵部裡面有什麼侍郎什麼郎中都說不全。梅富貴若說沒有背景才怪,如此看來,顧家老三要做皇家駙馬一事未必是假。
恩,且再試試。
就又將話題轉到吏部上去。
吏部蘇木可熟了,竟然從頭到尾將所有的官員的名字和來歷背了一遍,聽得關知州心中震撼。
“梅巡檢在京中人面真廣啊,怎麼想著來滄州做一個小小的九品武官,豈不耽誤前程?”
聽到這話,蘇木的酒醒了,支吾道:“我一個軍漢,也就是知道的事情多些,耳朵尖些,能夠有什麼前程?”他這才明白,關知州已經對自己起了疑心,特來試探。
關知州也不說破,笑了笑:“那日顧家的案子漏洞頗多,比如顧文字有鹽引在身,又為何要偷偷運鹽,又為何不光明正大地去買?這事楊州同已經糾纏本州好幾日了,不過,在我看來,也就是小事一樁,沒什麼打緊。咱們這些做官的,首要之務是教化,要以德服人。今後梅巡檢若有事,不妨來於本官多多溝通。”
蘇木會心一笑,起身拱手:“知州德行高潔,下官佩服!”
從縣衙出來,蘇木吐了一口酒氣,心中也是有些懊惱,又罵了一聲:“老狐狸!”
這關知州顯然是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而蘇木一時不防,竟然被他探出了口風。
如果身份暴露,傳了出去,堂堂蘇子喬改名換姓去當九品巡檢,以後還怎麼見人。且此事關係到皇家聲譽,真暴露了,張太后第一個就饒不了他。
還是早些將人找到是好。
蘇木也懶得去半壁店,反正那裡鬼影子也不到一個,手下的夥計都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