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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勝之不武,蘇木還是難得地高興起來,到滄州一日一夜,諸多不順,到現在總算是將胸中的鬱悶排洩而出。
從州衙門出來,蘇木正打算再去一趟顧家打聽訊息。
剛巡檢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先前押送顧家兩個販子的兵丁都在衙門裡侯著,早已經知道蘇木已經翻手為雲,覆為雨,談笑間就將馬全給趕出了公差隊伍。
要知道在以前馬全有楊同知做後臺,加上為人又粗魯剽悍,兵丁們都畏他如虎。卻不想,新任的梅老爺只一日一夜工夫,輕描淡寫地就將這麼個厲害角色給幹掉了。
於是,所有的人都早早地等在大門口,見蘇木出來,一湧而上,又是奉承,又是拍馬,目光中既敬且懼,叫蘇木小小地虛榮了一把。
然後眾人擠眉弄眼半天,就有一個書辦小心地說:“巡檢老爺,你剛上任。昨天晚上咱們還沒來得及跟老爺你接風呢!今日恰好無事,兄弟們在酒樓上擺了一桌酒,還請老爺你賞個面子。”
新任巡檢什麼什麼脾性,眾人心中都是沒底。巡檢司的活說多不說,說好不少。油水也足,可如果新任巡檢是要做清官,僅僅憑官府發下來的那點薪水,吃飯都成問題,更別說養家餬口了。
如今馬全已去,蘇木大權在握,大家都覺得應該在蘇木那裡探點口風。
蘇木正有事讓這些人去辦,書辦的提議正中他的下懷,就點了點頭,微笑道:“梅某初來乍到,正要同各位兄弟認識。”
眾人同時笑起來,一聲呼嘯,簇擁著蘇木就到了距離州衙一里地的一處酒樓裡。
大家各自通報了姓名,然後分別上前給蘇木敬酒。
明朝的酒度數都低,蒸餾白酒還沒有普及,對蘇木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自然是酒到即幹。
後世的酒桌文化比起明朝來也不知道先進多少,同手下混在一起,蘇木早就將自己讀書人舉人老爺的身份拋在腦後。所謂在哪山唱哪歌,同一群大字不識幾個兵卒子曰詩云顯然是不合適的。
幾個葷段子下來,就將大家逗得笑成一團,只覺得這個梅老爺和藹可親,又沒有架子。不像以前大馬全,雖然跟弟兄們也說得上話,卻為人粗魯,又喜歡擺架子。
有一個兵丁大約是喝得有些醉了,就搖晃這身子,大聲道:“說起來,咱在巡檢司也幹了多年,先先後後也侍侯過幾個巡檢老爺,梅老爺你是為人最好的一個。馬全那鳥人實在可惡,平日間出趟差,得了好處,八成都被他拿去了,剩餘兩成才分給我們。這廝竟然敢得罪梅老爺,草,以後若是見到馬全,老子見一次打一次。”
“對,梅老爺你說一聲,咱們風裡來雨裡去,絕不二話!”就有幾個兵丁討好蘇木,將胸脯拍得當當響。
一群人鬧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大家都安靜下來,一個書辦又小心地問蘇木:“梅老爺,馬全走了。這以前巡檢司的事務都是那賊廝鳥經手。敢問老爺,以後咱們怎麼幹,還是照舊嗎?最近各位弟兄生計艱難,都閒出毛病來了。”
一聽到他說起正事,眾人都安靜下來,凝神聽去。
巡檢司的活中有不少是髒活累活,惟獨查緝走私油水最豐。正是青黃不接時節,大家都窮得狠了,巴不得梅老爺領著大夥兒再幹上兩票。昨天好不容易得了好處,可馬全為了和蘇木賭氣,將一千斤私鹽全交了上去,害得大家白忙乎一趟。
蘇木正想著這事,就道:“咱們巡檢司乾的就是查緝、捕盜、盤查行人的活,正要有事讓你們去做。你們這幾日就幫我查一個女子,此人應該是姓朱的,操京城口音,身邊還帶著兩個丫鬟。在沒找到這人之前,各位且將手頭的公務先放一放。”
一聽到是查緝流民,眾人眼神中都帶著失望,口頭雖然都應了一聲,情緒卻明顯地低落下去。
酒席的氣氛漸漸地凝滯下來,各人都悶頭吃酒。
又過了半天,蘇木就站起來:“時辰不早了,回吧!”
然後將先前顧文字顧老爺子給的銀子扔在桌上,對書辦說:“你去會帳,剩餘的給各位弟兄分了,當成這趟差使的跑腿錢。我知道各位薪水微薄,放心好了,有我梅富貴在巡檢司一日,總歸叫你們活得滋潤。”
剛才那書辦的話明顯是在試探,蘇木自然知道他話中的意思。要想馬兒跑,就得喂料。這年頭,沒有好處,別人也不肯同你一條心。
這包袱扔出去,沉甸甸地在桌上散開,起碼有五十兩,頓時將大家的眼睛都晃花了。
以前巡檢司的兵卒出去查私,也不過是檢鹽運使司的漏,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