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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跪在地上,將今天他帶人去巡檢司找蘇木麻煩,結果卻吃了大虧一事說了。
然後號啕大哭起來:“大老爺啊,這滿滄州的人都知道小的是你的人,小人受了這個罪不要緊,可傳了出去,他姓梅的搞我就等於打你老人家的臉。”
“別哭了,馬全你也是,你被關知州趕出州衙,本大人見你可憐,又想到這些年也算乖覺,就推薦你去鹽司,那地方可比巡檢司好多了。可你卻好,平白無故地去巡梅富貴的晦氣,現在好了,反被人害成這樣?那姓梅的也就是個小人物,難不成你叫本大人親自去拿他問罪,體統何在?”
馬全還在大哭:“那梅富貴膽大妄為,竟然敢私縱橫鹽梟,這可是死罪啊!”
“什麼私縱,他巡檢司本就有查緝鹽販的職責,本老爺也訪問得清楚,這個梅富貴到巡檢司之後,可從來沒拿過一兩鹽。如今,他有將那幾船私鹽都沉了水,查無世證,你有豈奈他何?”楊自烈心情惡劣,又想起鹽政衙門的虧空,頓時聲色俱厲起來。
見楊同知怒成這樣,馬全也不敢多說。
他小心地站起來,提起笤帚掃著地上的碎片,討好地說:“大老爺心情不好,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
楊同知冷笑一聲:“同你說不著,說了你也不明白,你這小人休要聒噪,還不速速退下。”
開玩笑,那可是兩百多萬兩的虧空,你一個小小的吏目也配來問?
馬全眼珠子一轉,心想:這些大老爺看起來高高在上,其實同我下里巴人一樣,一樣吃喝拉撒、一樣酒色財氣。只不過,咱們小人物為一百兩銀子就能動刀殺人,而老爺們則是一萬兩。可說到底,都是一回事,只不過數量不同而已。
他小心道:“大老爺,小人覺得這世界上的事無論什麼事都有解決的法子。”
楊同知心中卻是一動,姑妄聽之,或許也是一條思路:“你說說。”
馬全:“老爺們官場上的事情其實跟小人們在衙門中一樣,說到底不過是爭權奪利。”
“你這小人滿口胡柴,老爺我做官,日思也想不過是要報答君恩,為國家為百姓出力。”
“是是是,老爺說得是。”見楊同知語氣緩和了些,馬全接著道:“這爭權奪利說穿了不過一句話‘好處我拿,黑鍋你背。’如果大老爺你遇到煩心事,還不如找個人在前面頂著就是了。”
楊同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卻不說話了。
馬全放下笤帚,慢慢地朝屋外退去。
這個時候,楊同知的聲音淡淡傳來:“馬全,你今天帶了多少人去巡檢司?”
“回大老爺的話,十多個。”
“十多個人,還都是軍漢,竟然打不贏梅富貴,一群廢物。要知道,巡檢司都是鄉兵,你們鹽政的鹽兵可都是全副武裝的,雖說不能動刀子。可若是著了甲冑,梅富貴又如何打得過你們?”楊同知不溫不火地問。
馬全站住了,壯著膽子笑道:“大老爺你是不知道,這鹽政的兵丁有五六千人,若一人一副鎧甲,那銀子用得海了去。鹽政可沒有那麼多錢,就隨意放了幾副在軍械庫房中做個樣子罷了。”
“一副鎧甲值得了多少錢?”楊同知是個文官,沒帶過兵,對軍中之事兩眼一抹黑。
馬全:“大人這話就說得差了,一頭水牛身上剝下的皮也只夠做兩副鎧甲。每副若不惜工本,可勁兒地造,一副鎧甲還需十幾斤上好精鋼,加上頭盔和靴子還有棉袍裡襯,怎麼也值好幾百兩。”
“這麼貴!”楊同知吃了一驚。
“當然,幾百兩一套的鎧甲都是給將軍們穿的,一般士卒的鎧甲上面根本就沒多少鐵,就是一件壓塌實的棉襖,加上一層牛皮而已。算起來,也不過五六十兩。不過,這玩意兒不能私藏,一旦查到,就以造反罪論處,是要誅三族的。”
馬全突然一個激靈,然後提議:“大老爺,梅富貴實在可惡,要不,小人剛才弄一套鎧甲偷偷地放在他家裡。到時候帶人去查,就說他以前在大同當兵的時候私自帶回來的,辦他一個斬立絕應該不難。”
突然間,楊自烈哈哈大笑起來。
笑得異常地暢快,馬全一時不明白,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侷促地站在那裡,怯生生道:“大老爺,小人可是說錯什麼了?”
楊同知還是在笑,他站起身來,走到馬全身前,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溫和地說:“沒說錯什麼,馬全,看不出來你倒是個心思便給的人才,本大人還真沒想到。”
被同知老爺拍了一下,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