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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見了這人的文章,多半被其中的優美雋永給迷住,至於其中氣韻不通常處卻泰半被忽略了。
既然今天被焦芳看出來,老夫也不能不秉公判捲了。
老夫讀了一輩子聖閒書,乃是有名的道德名家,此能因為此事落人話柄。
罷,今天就依他好了。
……
說起來,剛才這一幕,焦芳固然受到了侮辱,王螯也在表面上敗了一陣,大家落了個兩敗俱傷,誰也沒討到好。
王螯說完這話,又道:“時辰已經不早了,天下人都在等我我等放榜呢,把名次定下來之後就送報貼吧!”
眾人這才低下頭去給各份卷子定名次。
世界上不乏有年輕氣盛之人,忙了半天,終於等到拆封的時候,先前那個青年翰林不服氣地冷笑一聲,又將矛頭對準焦芳:“焦總裁在審卷的時候先就存了南北分別,王總裁氣量宏大,也不願意在這事上同大人你過多糾纏,以免傷了朝廷綸才恩典。看來,這一期會試的會元是落到康海頭上了。不過,焦大人,只怕後面的幾位上榜計程車子可都是我們江南人氏。北方舉人,則都要落到第二檔吧!”
說著就將卷子上的封口撕開。
焦芳只是冷笑,正要說話,突然間他目光落到頭名會元的上面,忍不住叫了一聲:“怎麼可能……不是康海。”
焦大人一向以戰鬥力強悍著稱,在任何情況下都會保持強盛的鬥志,此刻卻是如此失態。
其他考官都被他的叫聲驚動了,同時定睛看過去,然後叫起來,“怎麼會……這卷子竟然不是康海的……”
卻見,卷子署名的地方豁然寫著蘇木二字。
“蘇木,是不是那個寫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的蘇木蘇子喬?”
“這人名頭極響,若是以真本事來考,中個進士應該不成問題。今次的文章怎麼反臨摹起康海來,還防得如次之像,就如同康海本人親作?”
這下,眾人都喧譁起來,死活也想不通大名鼎鼎的蘇木又為什麼要用康海的風格來答卷子。
王螯也是一呆,然後就微笑起來,對於這個結果,他是異常的滿意。說起來,蘇木雖然是北方人,可在他手下可是讀了好幾個月書的。兩人雖然沒有師生之名,卻有師生之實。
這次點了他做會元,以他和皇帝特殊關係,殿試後點為狀元也不出意料之外。
此人一旦中了狀元,入了翰林,那才是貨真價實的儲相,在官場是歷練個幾十年,將來入內閣當不在話下。
而自己做了這一科的大總裁,這份人情,蘇木自然是要認的。
第六百二十七章 放榜(上)
王螯在官場幾十年,門生故吏遍及天下,雖然沒什麼權勢,可名頭響,身份尊貴,卻是沒人敢忽視的一股政治勢力。
不過,他這人將自己看得非常清楚。讀書作文,怎麼也算是天下前幾位的。可政治才能嘛,卻是夠戧,這輩子搞不好就一個部院大臣到頭。
君子之澤,三世而宰,自己將來若是不在,別人未必能夠關照他們王家。
現在又蘇木這樣的未來官場新貴念自己的好,他王家在未來三四十年之也能保持現在的地位,一個書香望族將來綿延個百餘年也沒任何問題。
可笑那焦芳和我王螯爭了這半天,卻平白給了我一個天大人情。
正得意中,王螯心中卻電光石火一閃:不對,剛才點蘇木做會元的可是焦芳,將來蘇木要念舊,也只記他焦大人的好。不成,我得將這事給扭轉過來。
王螯迂夫子一個,可心思卻便給。而大儒和讀書人們,最擅長地就是將黑說成白,白說成黑。
只半個呼吸間,王總裁就想出法子來。
趁大家發呆的同時,王螯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這個蘇木到是個妙人,真真叫老夫出乎意料!”
在場的同考官們和王螯同是翰林一脈,這些日子大家在貢院裡也相處愉快,立即就有考官故意問:“王總裁原來也認識蘇木,卻不知道總裁大人又為什麼出乎意料呢?
一般來說,大人物哈哈大笑的時候,接下來肯定咽喉話要說,手下的人自然問上一句才算夠意思。
比如當年曹操敗走華容道的時候,每脫一次困,就會大笑一氣。然後,就有許仲康或者徐公明立即將臉湊上去,故意問:“丞相因何發笑?”
一般來說,湊趣的多半是武將。像荀文若和賈文和可拉不下這個臉。
“我笑那諸葛村夫無計無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