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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狀元的頭銜,讀卷大臣起了什麼樣的爭執,最後還驚動了正德皇帝這件事,蘇木卻是一無所知道。
內心中也知道自己肯定能進一甲,但不到最後,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塌實。
這段時間忙著提親一事,蘇木也沒空去琢磨。
轉眼,就到了四月二十五日這一天。
依舊是在卯時,天還沒亮,所有參加殿試的三百多名考生齊聚在午門外面,等著科舉之路終點的降臨。
其實,嚴格來說,到此刻,三百多中式新人也僅僅是貢生功名,不到最後宣佈,還算不得上是進士。
但大家都是一臉的輕鬆,相熟的考生甚至還小聲地說起話來,面上皆帶著微笑。
一甲之有三人,競爭也激烈,大家都不覺得自己有那個運氣能擠進前三名中,除了少數的如蘇木、康海這樣成名已久眾望所歸的大名士,別的人其實都不怎麼放在心上。
人家眾望所歸,這一甲自然是屬於他們的,朝廷在評定一甲的時候,相必也將人望因素也考慮在其中。
蘇木和康海的名氣和水準都高出大家一大截,表面上看來,今科殿試一甲根本就沒什麼懸念。特別是普通的中式新人們,更是沒有任何期盼。與其在一甲區區三個名額上費神,還不如好生想想未來的大朝考。
大朝考選庶吉士,有三十多個名額,十中選一。一旦中了,就能選館點翰林,大家都還是有機會的。
今日,權當來看看熱鬧,覲見天顏也是一件值得誇耀的榮耀之事。
蘇木和吳老先生剛下了轎子,以前通政司的同事牛得水等人就迎了上來,一口一個年兄地同他們說笑起來。
又說,子喬兄已經拿了會元,這次殿試肯定是能進一甲的,將來進翰林院當沒有懸念。只可惜,我等才學有限,怕是過不了大朝考那一關,到時候,也不知道會被朝廷分派去什麼地方任職。到時候,宦海浮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見。
一說到這個,大家又都想起這幾個在通政司同事時的情形,和蘇木的恩義,心中突然有些難過,神色也黯然起來。
即便是偷了吳老先生的題目,大家卻將這份人情記到了蘇木的頭上。
的確,以古代糟糕的交通情況和通訊手段,很多人一分別,有很大的可能一輩子再見不上面了。一般來說,新科進士都會被派到地方上做上知縣。你貴州我廣西、你河北我河南,你遼東我南京,幾任下來,就是十多年過去了,又如何能如以前在通政司那樣有說有笑,歡聚一堂。
那樣的日子,卻是再也回不去了。
大約是看大家情緒都有些低落,牛得水哈哈一笑,道:“除了子喬,咱們卻什麼地方自然是說不清楚的了。不過,吳大人肯定會在通政司左通政的位置上呆上十來年。”
又有人問是什麼緣故。
牛得水道:“通政司左通政已是正四品,若換個地方任職,至少就是個侍郎和知府。老先生在滄州長蘆鹽司鬧出那麼大動靜,朝廷也是怕了,估計不會再讓吳大人出掌正印官的。”
大家一想,是這個道理,都小聲地笑起來。
吳老先生也知道他們是在開自己的玩笑,不過,還是顯得有些尷尬。
蘇木心中卻深以為然:自己這個準老丈人就是個迂夫子,叫他做正印官,若是沒有我蘇木在旁邊幫忙,不知道會擺多少爛攤子。倒是現在這個管理意識形態的左通政比較適合他。
呵呵,一個新科進士就做了正四品的大員,老先生重新整理了明朝的一項政治記錄啊!
……
大家說得熱鬧,維持秩序的禮部官員很是不滿,連聲輕呼:“各位新科進士,這裡可是皇宮,說話做事站相可穩定些!大家的心情本官可以理解,不過,等到大典還有些時辰,還是留點精神吧,別一會兒駕前失了體統……”
話還沒有說完,他自己倒是笑起來。
總體來說,整個傳臚大典的氣氛都顯得很是輕鬆。
也不知道在午門外站了多長時間,天一點一點亮起來,然後日光耀眼,看了看時辰,已經到了辰時。
蘇木心中計算了一下,大家在午門站了三個小時了。
新科進士門大多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身體也不好,一個個站得腰疼腿軟,漸漸地就再沒興致說話了。先前還喧譁得跟菜市場一樣的午門廣場,安靜得能聽到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