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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精神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在弘治皇帝在世的時候,她也不過是一箇中國古典的傳統女人………相夫教子才是她的最高理想………可時世逼得她倉促執掌了一個龐大帝國達一年之久。
到現在,她已經變成一個政治人物了。
思維方式也得到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想到自己區區一個弱女子,竟然有如此成就,將來還要彪炳史冊,張太后激動得就要掉下淚了。
倒不是她戀棧不去,實際上,她已經想好了,等到正德大婚,就將手頭所有權力還給皇帝。畢竟,她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和自己的孩子又有什麼好爭的。
只是在內心中有個聲音在喊:先帝啊,哀家總算沒有辜負你的期許,將這個江山平安地交到兒子手頭。
這個時候,她內心中突然對蘇木了極大的好感,心中又驚又佩:還是先帝慧眼識人,要將蘇木這樣一個人物留給皇帝。此人理財上是一把好手,若不是他,皇帝大婚,公子下嫁的錢都沒處著落,搞不好又是咱們皇家的一場笑話;馬上就是皇帝親政的大日子,文官們一副以天下為己人的模樣,搞不好又要發出雜音。蘇木在府邸報上來了這麼一手,整個世界都清淨下來,皇帝親政自然是波瀾不驚地平穩過渡了。此人既忠且冷,正乃國之柱石。可嘆哀家當初還遷怒於他,在識人上面,我不如先帝太多了!
且,今天這一幕都在蘇木的計算當中,也預先想好了應對的法子。
就拿蘇木的辦法來試一試吧。
耐心地等謝遷說完,張太后微微一笑:“謝卿,你的意思哀家明白,兼聽則明嘛,無論好話還是壞話,對不對?”
“對。”謝遷連連點頭,剛才說了這麼多,張太后態度也和藹。不覺中,他胸中的火氣平息了許多。
張太后:“兼聽,兼聽,哀家是這麼理解。壞話固然要聽,要引以為鑑,但朝中還是應該有人說好話的。如全是諫言,還算什麼兼聽。文官士大夫不是常說一句話‘要讓人說話’,謝閣老,通政司要說話,你總不可能不讓人家說,甚至動用內閣的權力,如此,豈不有阻塞言路的嫌疑,有違君子之道,叫天下人又如何心服?”
“這……”謝遷沒想到張太后拿文官們的話來反擊自己,頓時目瞪口呆。不對,兼聽則明不是這麼說的,太后這句話邏輯上有問題。
謝遷此人話多,這人話一多,說話就有許多漏洞,容易被人抓住。今天如果換成劉健在這裡,也不會被太后這一句話說得愣了神。
不等謝遷說話,張太后又笑眯眯地說:“其實,這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拔高到阻塞言路上也是毫無必要。進諫一事本是御使臺的事情,本不是通政司的責任,還輪不到通政司。朝中若有不同意見,可以同通政司議論是不是?朝廷需要有不同的聲音,如此才算是廣開言路。”
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謝遷也沒有脾氣:“慈聖太后說得是。”
“至於謝卿家彈劾司禮監,在道理上也站不住腳。司禮監就其職司來說,不過是分檢大臣的摺子,記錄、查閱,批紅大權一直在天子手上,至少制度上如此,談不上亂政。”
謝遷總覺得太后的話邏輯不通,可想了想,卻無法辯駁。他卻不知道,這一席話卻是出自蘇木手筆,一旦讓他知道自己被掛名弟子給擺了一道,也不知道謝閣老也氣成什麼模樣。
第五百五十一章 小蝶的警告
看著謝閣老一臉鬱悶地告辭而去,正德皇帝大笑起來,對張太后道:“太后高明,也只有你老人家治得了內閣的幾個閣老,你老人家威望在那裡,誰敢不服。”
張永和劉瑾也陪著笑起來,聲音刻意地顯得很大聲。
轉臉,劉瑾就是一臉的陰霾,心中叫了一聲晦氣,暗恨道:“謝遷,等著瞧,一旦萬歲爺親政,咱家要你們好看!”
他做了一年的司禮監掌印太監,已經嚐到了權力的滋味。
司禮監,掌握批紅大權,實際力甚至比內閣的輔臣還大一些。
妥妥的內相,雖然沒有宰相之名,卻有宰相之實。
一朝權在手,如何肯放棄。可以預見,一旦天子親政,以自己和皇帝私人交情,他劉瑾的權力將大到何等程度。
今天謝遷來彈劾司禮監,可謂是動了他劉瑾的核心利益。政治鬥爭中沒有妥協的餘地,必須你死我活。若不弄倒謝遷和內閣,他劉瑾將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但劉瑾有這個想法,旁邊的張永也是心中大動。
兩個仇人互相看了一眼,平生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