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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般鬧,就小聲地議論起來:“這不是蘇子喬嗎,究竟是怎麼回事?”
“據說通政司的吳經歷要自殺,蘇木去阻攔。”
“吳經歷,不是那個有名的小人嗎,我說,他死了才好?”
“對的,人若受辱,當以死明志。蘇子喬也是一個大名士,怎麼就不懂得這個道理,倒真叫人心中疑惑。”
……
正鬧著,突然間,華察推開人群走了過來,厲聲呵斥:“吳世奇,鬧什麼鬧?你若是要自證清白,可另外折日折地,如此,本官還佩服你是一個有擔當,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君子。你當著下屬的面,選擇在皇城之中死,不是明擺著叫人攔你?蘇木作為你的下屬,若不攔,那就是禽獸不如。吳世奇,你演得一出好戲,當我等都是傻子嗎?小人!”
聽他這麼說,其他官員都恍然大悟,面上的鄙夷之色更濃。
“我真不是,我真不是……”吳世奇一楞,開始辯解。
“哈哈,你現在倒是有精神辯駁本官了,怎麼,不想死了?”華察大聲冷笑。
“會去吧,左右不過是演戲,沒甚看頭。”其他官員也小聲地笑起來,然後一湧而散。
等眾人散開,吳世奇蹬了蘇木一眼,喝道:“放開……”
剛要再說,眼睛一翻,竟暈厥過去。
好好一齣以死明志,被蘇木這一攪,卻成了醜聞,而他吳世奇也成為小丑。
老先生急火攻心,腦袋裡“嗡”一聲,就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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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六年年末,天卻不冷,好象是上天也在為正德皇帝親政降下祥瑞一般。全然不像年初時那般北風呼嘯,冰寒刺骨。
夜已經深了,蘇木心中嘆息,無心睡眠,只坐在書房裡圍著火爐看書。
白天時出了那麼大一件事,回到家之後,吳老先生倒是醒了過來。只不過,卻吐了就口血,一張臉變得淡如金紙。
郎中過來看過,就是說就是氣的,也沒什麼大礙,吃了藥,養幾日就好了。就是身體上的病好治,心結難去,還是儘量不要觸怒他為好。
老先生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回家就變成這個樣子。
吳小姐自然哭成了淚人,就連吳老二也過來了。
姐弟兩此刻正侍侯在老先先生床前,蘇木心中難關,勸慰了他們幾句,就回到書房看書。
可書上的字都認識,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這書,無論如何也讀不進去。
嘆息一聲,扔掉手中的書。
蘇木呆呆地看著外面的雪。
這雪花輕如柳絮,隨著風兒在院子裡漂浮飛揚。
看得久了,心情也好了許多。
據史書上記載,明朝中後期正是由溫暖潮溼的氣候朝乾燥寒冷氣候轉變的時候,這就是氣象學上所謂的小冰河期。
想不到,今年的冬天卻出奇的暖和。
正看著,一條從容的身影走了進來,柔聲道:“子喬,你果然在啊,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
進來的正是吳小姐。
自從回京城之後,因為吳小姐還沒有正式過門,就長居在吳老先生的院子裡,輕易不肯拋頭露面。
這還是她回京之後,第二次和蘇木單獨相處,想來也有話要說。
蘇木忙站起來:“老先生都這樣了,蘇木無心睡眠。吳小姐,你也不用擔心,老先生也是急火攻心,過得幾日想開了,就好了。對了,老先生現在如何了?”
吳小姐的語氣顯得很平靜:“還好,服了藥之後就坐在床上發呆,老二正守著他呢!”
“那就好,那就好。”蘇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不過,父親要尋短見,那是關係到一個讀書人的體面和節義,子喬你對家父的關心妾身可以理解。但你不該這麼做的?”依舊是平靜的語氣:“父親一輩子重視名節,名譽盡毀,對他來說,比殺了他還難受。”
蘇木愕然地看著吳小姐:“這……”
他也沒想到吳小姐會如此平靜地同自己討論吳老先生的生死,有些接受不了:這該死的吃人的禮教啊!
正要說話,突然間,吳小姐就小聲哭起來:“還好,爹爹被你救下來了。子喬,謝謝你,謝謝你!父親這輩子吃的……苦,實在是太多了……”
蘇木心中酸楚,伸手握住她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