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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正人君子自居,這會卻要去探問題,已經是大感羞愧。
問題是,面子丟了,能夠拿到題目也就罷了。可蘇木卻說,一切不過是一場誤會。
這叫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大感失落。
回到家之後,他突然又想:會不會是蘇木已經知道題目了不肯給老夫?主要是老夫在他面前一向表現得正氣凜然,蘇木怕被老夫教訓,不肯說實話。
蘇木啊蘇木,都是一家人了,你就透露一點又有何妨。科舉可是關係到老夫一生的大事,這個時候還說什麼聖人之言,書上的道理?
如果說這天下還有什麼人能夠拿到試題,大約也只有你了。
你和皇帝關係特殊,萬歲想必是怕你落弟,這才悄悄將考題透露給你的。
哎,你就算將題目說給我,老夫歡喜還來不及,又如何肯教訓你。
怪只怪,我以前太正經了,一致於錯過了這麼個大機緣。現在已經被蘇木個拒絕,要想再問,又如何開得了口?
……
老先生越想越覺得難過,漸漸地就變得不正常起來。
看他出了問題,家裡自然又是一通忙亂,又是掐人中,又是請郎中,折騰了好一氣,卻無論如何也不見好。
等到蘇木過來,只見吳世奇已經徹底地變成了一個木頭人,目光楞楞地落在腳上,老半天也不見轉一下。
吳世奇院子裡也沒什麼人,就兩個丫鬟和吳小姐。
吳老二聽說父親不好,也趕了過來。
看到蘇木,忙將兩個丫鬟趕了出去,指著父親,小聲地問蘇木:“姐夫,爹爹這究竟是怎麼了?”
蘇木:“老二,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郎中怎麼說?”
吳老二憂愁地擺了一下頭:“郎中說就是迷了心竅,只能精養,情形好,過得幾日就恢復過來。如果情形不好,也許……”
“也許什麼?”蘇木一驚,忙問。
正在這個時候,屏風後面傳來吳小姐的哭聲:“也許以後都醒不過來了。”
蘇木忙安慰道:“吳小姐,老先生吉人自有天相,會好起來的。”
吳小姐還在哭:“子喬,你究竟跟父親說什麼了。聽長隨說,爹爹回家之前,特意在皇城城門口等你,又說了許多話。等他一回家之後,就變成這樣了,口中還不住唸叨著你的名字。”
蘇木一窒,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才好。這事說到底,是自己的不對,不該用謊言騙老先生。可如果當時不假稱提前知道試題,老先生也不用等到回家,在通政司裡先就瘋了
吳老二本是一個在街上長大的潑皮,立即喊:“姐姐你出來說話,姐夫又不是外人,你遲早是要嫁給他的。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講究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還是早些出來商量個法子的好。”
“恩。”屏風後面,吳小姐應了一聲,這才紅著眼睛走了出來。
一福:“妾身見過蘇相公。”
蘇木見她一雙眼睛都哭腫了,心中難受:“吳小姐,這事都怪蘇木。”
吳老二一瞪眼:“姐夫,爹爹回家之前究竟跟你說了什麼?”
蘇木:“這個……不足為人道。”
老二一頓腳:“姐夫,都不是外人,又有什麼不好說的。”
吳小姐也哭道:“子喬,爹爹都這樣了,究竟是怎麼了?”
蘇木沒辦法,只得苦惱地低聲道:“這事是我的不對,其實,老先生先前在通政司裡就痴過一陣。”
就大約地將老先生為什麼失了心竅,已經自己為了救他,騙他說提前知道考試題目一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吳小姐眼淚又落下來:“苦命的爹爹,他這十幾年雖然成天躲在屋中不肯見人,可心中還存著要考進士的念頭。只不過,不肯出去見人罷了。現在,他雖然在通政司做到正七品的朝廷命官,可妾身依稀聽爹爹說過。他因為不是正經出身,經常被上司和同僚們恥笑,有點抬不起頭來的樣子。爹爹心頭苦啊!”
吳老二插嘴:“爹爹也真是的,不就是一個進士的出身而已,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他現在也是官,有姐夫你在後面撐著,將來保不住要升上一升,又何必去參加春闈,多此一舉。”
吳小姐:“老二你說什麼呢,中進士可是爹爹的畢生願望啊!”
被姐姐一聲呵斥,吳老二不以為然:“什麼呀,不就是個進士而已,什麼大不了的。我朝開國時的劉伯溫、李善長是進士嗎,常遇春、徐達是進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