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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嫁到你們段家,原本以為也是進了望族,卻不想沒過一天好日子。
段炅是個正經的讀書士子,對於執家看得極嚴。往日間若是遇到這種情形,早就發作了,然後就是一通吵。
今日他心情突然非常地好,笑著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通政司知事而已,又沒兩個錢,為夫倒是不想幹了。只等考中進士,得了七品官,就求焦芳大人謀個正經的官職,夫人,你就等著享福吧!”
段炅渾家一呆:“相公你不做這官本是好事,按說應該回天水老家的,怎麼還想著參加科舉了,就算去考,未必能中。平白耽擱了一兩月時間,家中本就沒錢,這一耽擱,只怕連回家的路費也沒了。”
段炅淡淡一笑:“誰說未必能中?”
這一晚,段炅在床上翻來覆去,死活也睡不著。
腦子裡的念頭一陣一陣,如潮水一般湧來。又是喜、又是憂,徹底混亂了。
當今皇上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一個荒唐胡鬧,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如果事實真如張彩大人所說,蘇木乃是皇帝駕前最親信之人。以正德天子的脾氣,保不準就將題目提前洩露給蘇木,用來酬功。
這事因為關係到今上的聲譽,若是走漏了風聲,不知道有多少人頭滾滾落地。而且,蘇木如今雖然貧寒,可我們許下的區區幾千兩銀子,他還真不放在眼裡。只要他中了進士,做了大官,還缺錢使嗎?到時候,也不用他開腔,有的是人巴巴兒將銀子送上門去。
不過,既然吳實奇是蘇木未來的岳父。那日,吳大人因為會試一事失心瘋,蘇木為了救他,將考題說給吳大人聽,也不奇怪。
如此說來,一切都對上了。
“這二人,看來是肯定要中進士了!”
突然之間,一股強烈的嫉妒總心底升起來,段炅忍不住恨道:“我怎麼就沒有這個運氣,怎麼就沒有貴人相助?”
“蘇木手頭有今期會試的題目定然是不假的,這麼說來,只要我能夠拿到題目,也是必中的。”
段炅想到這裡,就猛地坐了起來,眼前突然閃現過自己中了進士,起馬髻花,亮馬誇街時的風光。以自己同吏部焦侍郎的特殊關係,只要中了進士,好的職位還不由著我選。以後的人生,又是另外一種光景。
已經是黎明時分,外面淅瀝地下著春雨,滴答地落在屋簷下的陽溝裡。
看著屋中簡陋的陳設,段炅一咬牙:這種日子,我段炅再不願意過下去。蘇木,你手頭的試題,我要定了。
不惜一切代價!
這覺已經沒辦法睡下去,就披衣起床,看了一個時辰的書,看時辰已經差不多了,他這才急匆匆地趕去通政司。
一夜未眠,段炅眼睛裡全是紅絲,算是來得早的。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說來也怪,除了蘇木,經歷司的其他四個知事也同樣來得早,只蘇木和吳世奇大人還沒到。
看他們一個個精神委靡,顯然睡得也很不塌實。
坐下剛喝了一口茶水,就看到李知事走上前來,一拱手,訥訥幾聲,然後滿面羞愧地對他說:“段知事昨天的話說得很有道理,君子做事當坦坦蕩蕩,怎麼能想著去走捷徑。想了一夜,在下心中羞愧。”
他這一開頭,牛知事等人也是滿面羞愧:“多謝段兄當頭棒喝,我等枉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可事到臨頭,卻是糊塗了,慚愧,慚愧!”
段炅愕然地看著他們,說不出話來。
李知事又小聲道:“段兄,昨天那事實在丟人,還請你不要說出去。”
其他幾人也尷尬地笑起來。
段炅這才明白他們剛才同自己說這番話的用意,心中大為不屑,冷笑道:“你們還真以為蘇木手頭的東西是假的,還真相信他的話了?”
眾人聽到段炅語氣不對,同時呆住。
須臾,牛知事不滿地叫了一聲:“段兄有話且講就是了,別吞吞吐吐的。子喬雖然是詩詞大家,可卻出身寒微。咱們或許還真的誤會他了,他怎麼可能知道那事?子喬人品不錯,段兄你可不能毀人清譽。”
說到這裡,牛知事的額頭上就有一根血管突突跳動。
其他知事想起蘇木對大家的恩義氣,也都是大為不滿。
“哈哈,可笑可笑,可笑爾等井底之蛙,卻不知道外面的天究竟有多大!”段炅也惱了,大笑一聲指著眾人喝道:“你們只見到蘇木現在窮困潦倒,卻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