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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縣尊的幕席不過數月,大約還不知道此子是誰。”
高師爺:“怎麼說?”
韶先生:“這個蘇木在清苑縣的名氣可不小啊,此人自孃胎裡就帶了病,好一陣痴一陣,是個呆子。科舉本是為國舉賢,高師爺將一個呆子放進考場去,若他在科舉場中犯了病,擾亂秩序,誰擔待得起這個責任?”
說到這裡,他嚴肅起來。
高師爺一臉迷茫:“不對啊,我看這個蘇木目光清澈,舉止得體,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呆子。”
韶先生冷笑:“高師爺若是不信,大可上街去訪訪,一問不就清楚了。如今,蘇木不但在清苑名氣不小,只怕已經響徹整個保定城了。今日上午士子們不是辦了個詩會嗎,本來,有兩個秀才發了請貼給老夫的。恰逢縣試報名的日子,老夫不克成行。可詩會中的樁樁件件,卻早有人報了過來。這個蘇木也在場上,卻是一個字也寫不出來。詩詞應酬本是遊戲,只要略通詩書,胡亂寫上幾句也不是什麼難事。此人竟交了白卷,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他大約是覺得蘇木在詩會上的表現實在可笑,連比帶畫地將其中情形當著蘇木的面說了一便,最後嘲諷地一笑:“這個蘇木,作不出詩來,居然想著抄一首李太白的詩句矇混過關,正當天下讀書人都瞎了眼睛,識不得李清蓮的七言絕句?”
聽到這話,高師爺意識到其中的厲害,若真將一個呆子放進考場,出了事,自己可要倒大黴。
就上下盯著蘇木看,又好氣又好笑。
蘇木被那個韶先生一口一個呆子數落得惱火,他今天本是來見縣尊辦事的。因為急著進縣衙,謊稱報名參加縣試,被莫名其妙帶到這裡。本來,對於縣試他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可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若不將場面找回來,豈不坐實了自己是個傻子的名聲。
“你又是什麼人,憑什麼不許我報名?”蘇木淡淡地看了那個韶先生一眼,反問。
“老夫什麼人,需要同你說嗎?”韶先生一臉的傲氣。
“蘇木不可,這位可是本縣縣學教諭韶泰韶教諭,掌管本縣文教。別說你是個沒功名的童子,就算是秀才,也歸他管。”
韶先生一揮袖子:“蘇木,還不速速退下!”
蘇木突然笑起來:“韶先生今日不許我報名,蘇木還偏偏要參加這次縣試。蘇木祖上三代都是讀書人,先父還有舉人功名在身,身家清白,怎麼就不能參考了?”
韶先生見蘇木反駁,面帶不虞美,冷冷道:“你是個呆子,科舉考場是何等神聖的地方,自然不能放你進去,怎麼,這個道理可充分?”
蘇木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亢聲道:“所謂呆子一說不過是世人以訛傳訛,先生以前並不認識蘇木,怎麼人云亦云了?”
“你交白卷難道還不能說明這一點,連一首律詩都作不出來,真上了正規考場,碰到試帖詩,豈不更加束手無策?”韶先生面上青氣閃爍,已經動了真火。
“不過是一首以柳和離情為題的律詩而已,又有何難。詩詞本是小道,非不能,不屑為之。”
二人這一通爭吵,不但高師爺眉頭大皺,就連候在外面的衙役也是戰戰兢兢,不敢責聲。
韶先生猛地一拍桌子,長笑一聲:“你不但是個呆子,還是個瘋子。詩詞小道,不屑為之,好生狂妄。今日到了這裡,卻不能就這麼放你出去。既然你說出這種大話,本教諭就命你在一柱香之內作出一首詩來,否則,定然將你拿下,治你擾亂公務之罪!”
縣學教諭雖然不算是朝廷命官,可也要是有舉人功名的讀書人才能作得。又需管束全縣的庠生和秀才,學養和才華都需上乘,如此才能服眾。
韶先生在清苑縣士林威望極高,又掌管了這麼多年文教,身上自然而然帶著一股威勢,這一發怒,更是聲色俱厲。
蘇木心中卻不害怕,老實說,在導師手下被耳提面命了十多年,他早被嚴師給訓得皮了。見這韶先生神色如此凌厲,不但不懼,反沒由來地想起了自己的老師。
他心中也是無奈,上午才參加了一場詩會,現在又被人逼著作詩。只不過上午作詩做不出來最多被人嘲笑,現在若是還交白卷,只怕要吃官司。
聽到韶先生的這話,蘇木低頭沉思。以柳和離情為體作起來倒也容易,可唐詩宋詩又不能用,明詩他又不熟,一時間倒是想不出法子來。
難道今天是我的黴運日?
蘇木無語問蒼天,只覺得手下的筆若有千斤,怎麼也落不下去。
良久,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