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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廷和道:“無論如何今天之內得弄完,反正接下來的卷子也少了一半,應該很快的。現在先去吃飯,等下再轉桌,就不睡了。”
“好,反正也睡不著,索性一鼓作氣弄完。”一個考官摸了摸鬍鬚,連連稱是。
這個時候,外面各考棚響起了考官們念題的聲音,在黎明時分寂靜的貢院裡顯得異常清晰。
鄉試最後一場正式開始了,不過,三個主考都不關心。相比起第一場的七道八股文來說,第二第三場的考試,卻是無關緊要,也就做個參考而已。
吃飯的時候,楊廷和一邊喝著皺,一邊有意無意地將話題朝他們剛才所判的卷子上扯,問是否看到過相當出色的卷子。
他不說還好,一問,就有一個考官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道:“楊主考不問還好,這一問,我倒想起一張卷子。這考生真真是厲害,那七篇文章作得花團錦簇,意韻悠長,倒像是一首詩詞,下官從來沒想到過還有人能把時文作得如此優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楊廷和心中頓時一動,立即就懷疑這個副主考說的就是蘇木的卷子。作為一個主考官,這一科的秀才們的履歷他以前在禮部都找出來看了一遍。老實說,北直隸這一科的秀才中還真沒什麼人才,屈指算來,也不區區幾人還算有些名氣。這其中,蘇木的文章應該是最好的一個。
不過,作為一個主考官,他倒不便表露出自己的喜好。
而且,等下轉桌,這人的卷子還轉不到自己手上。
也只能淡淡一笑,卻不答話。
倒是另外一個副主考來了興趣,不住地出言詢問。
那個副主考唸了兩段考卷裡的文章,後來大約是覺得有些疲了,笑道:“道華兄,等下卷子就會到你手上,自己看就是,也不急於一時啊!”
“卻是,吃飯,吃飯。”
不過,他剛才唸的那幾段文字確實作得非常好,還頗有蘇木的風格,楊廷和心中咯噔一聲,將筷子放下再不受用。
“大主考,事少事煩可不是好事。”那就叫道華的副主考打趣。
楊廷和突然板起了臉不說話。
另外一人道:“楊主考這叫惜福,食不可過飽。”
大主考先放下筷子,作為副手自然不好意思再吃下去,都同時起身,卻不知道楊大人心有所思,食不甘味。
所謂轉桌,實際上就是複核。前一個考官已經下了判語,後面的人接到手之後,也不過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尚存紕漏。如果有,就挑出來。如果沒有,也就這樣了。
如此,也少了許多麻煩。
再加上楊廷和就等著看蘇木的那份卷子,讀起來也新不在焉,也不在這一百張卷子裡挑刺。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個叫道華的考官突然將手在案上輕輕一拍:“妙啊,妙啊!”
估計是正好看到那張卷子。
前一個考官得意地問:“道華如何,晚生所言不虛吧?”
“能夠入得顧兄眼的卷子自然是好的。”那個叫道華的考官又叫了一聲好,道:“難得,難得啊。別的考生作文,狀態一來,寫出一篇好文章也不是什麼難事。這考生難得的是篇篇文章都是字字珠璣,章章都好到極處,當真了得,可見這人是真正的有才。依下官來看,這一科的解元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如果他後面兩場的卷子也是如此出色。”
另外一個考官笑道:“正如道華兄所說,這人最難得的是篇篇文章得作得如此出色,保持在同一水準。你覺得他最後兩場的卷子會出紕漏嗎,想必一樣會被同考官薦卷。這一點,道華你也不用擔心。”
叫道華的那人道:“不過,這第一場可以先將他定為草元,如果後面的卷子作得不妥,降格就是了。”
所謂草元,就是在第一場考試結束之後初步為推薦上來的卷子定個名次,草元就是暫時的頭名。
這主要是因為鄉試的第一場是七道八股文考題,分量重,而明朝科舉又以時文為尊。而後面兩場只不過起個參考作用,考官也不會認真看,只要不出大的問題,就算是過了。
所以,只要第一場被選中,後面基本就沒有什麼變化了。
只要被點為草元,就算是這一科的頭名,這可是莫大榮譽,一舉成名不說天下知,至少在整個河北算是個立下名號了。
聽到他這麼說,另外一個考官咳嗽一聲。
叫道華的那個副主考這才猛地醒悟過來,尷尬地閉上嘴,又將頭低了下去。
畢竟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