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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鬼。
“蘇木啊蘇木,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蘇木突然笑了起來,擺了擺頭:“其實真如你第一場結束是所感覺的那樣,你的文章和學問已經登堂入室,火候功夫已到,現在缺的卻是自信。”
“這一題卻是過了!”
心中一片歡喜。
蘇木卻不知道自己的心志經過這場完全沒有使用作弊手段的考試之後,變得強大起來。
從惶惑到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真實水平,再到自我懷疑,最後堅定信念。這斷斷的七八日時間,就如同在人生中走了一個來回。
如果沒猜錯,時間已經到了第三場第二天中午,留給蘇木的只剩一天半。
但他卻沒有著急,恢復自信之後,他提起筆作起剩餘的三道題目。
也不急,還是按照自己緩慢的節奏,一題一題地作下去,直到半夜,才將所有的稿子弄完。
這會,他也沒有修改,也不覺得還有什麼修改的餘地。
趁著精神還好,藉著燈籠的光,吸了一口大氣,端正地將所有的文章都錄到正式的卷子上。
等到所有一切弄妥當,已是最後一天。
正是黎明時分,天麻麻亮,所有的考生都還在睡覺,低低的鼾聲如海潮一樣襲來,夾雜著幾聲囈語和隱約的磨牙聲,夾雜著風聲,吹動蘇木的褲腿。
秋已經很深了,突然間蘇木感覺有些冷。
等到寫完最後一個字,蘇木突然被這一片寧靜驚醒過來,他茫然地抬起頭來,突然感覺一陣前所未有的古怪情緒,空虛、寂寞、期待、嚮往……一時間也說不清楚。
百般滋味,五味雜陳,卻品不出來。
冷,越來越冷。
已經兩天一夜沒睡覺了,連續九天沒有刷牙洗臉。
蘇木看了看自己握筆的右手,已經在秋風中幹得裂了口子,指甲裡也全是黑垢。
眼睛紅得怕人,又熱又疼,全是眼屎。
前所未有的疲乏感覺不斷湧上來,身體也輕飄飄的沒有半點重量。
累。
累。
累。
實在太累。
總算寫完卷子了,雖然還不夠完美,雖然未必能拿高分。可這全是自己第一次為一件事付出這麼多努力,這是自己真實水平的提醒。
即便中不了,這付出的一切,必將成為自己人生中最大一筆財富,受用一生。
相比起明朝科舉,現代社會的高考又算得了什麼,連這樣的難關都能堅持下來,還有什麼坎邁不過去。
突然間,蘇木有些明白,古人之所以在科舉上設定如此大的難度,如此低的錄取率,能夠中舉的除了天縱奇才之輩,都是心志堅強,精鋼不可奪志的精英。
在這種制度下,在明朝的官僚集團和基礎社會組織中,但凡能佔一席之地的,誰也不是笨蛋和慫包。
明朝,總歸是精英統治的世界啊!
其實,任何一個年代,任何一個國家,不都是如此嗎?
眼睛裡還在火辣辣地難受,手腳也冷得快要僵了。
蘇木張開嘴想笑,卻有一絲涎水流了下來。
他突然猛地將手中的筆扔出考舍,將衣服一裹,徑直躺在地上,突然大叫一聲:“牛,我他媽就是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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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醒來的,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上的炕,只得被一陣喧囂聲給弄醒。
整開眼睛看了看,考舍外面盡是來來去去的衙役和書辦。
有一個考官在喊:“第一次放牌的時辰到了,有作完卷子的考生需要出場的拍拍寫板,坐在位置上等發籤。”
然後,就有幾聲寫板的聲音傳來。
“哦,有人要交卷了。”到這個時候,蘇木腦袋還有暈忽忽的,喃喃地說了一聲,就倒了下去。
又過了很長時間,又似乎很短,照樣的聲音襲來。
這下,蘇木一個激靈,終於醒了,“可以交卷了!”
他猛地睜開眼睛,卻疼得幾乎掉下淚來,原來,雙目已經徹底被眼屎給糊住了。
吸了一口越發冷咧的空氣,秋天的氣息更濃,腦袋像通了電一樣清醒過來。
忙走到考舍門口拍了拍寫扳,端正地坐在凳子上等著。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書辦過來收卷,然後登記籤號,發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