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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將門拉開一條縫隙,也不說話,只朝蘇木不住擺手。
蘇木以為她是在說吳舉人還在睡覺,讓自己別去打攪。
就低下聲音,將一大堆禮物遞過去:“微薄之物,不成敬意,還望小姐收下去。”
“什麼?”屋中傳來老舉人的聲音:“你叫蘇木……在下身有沉痾,不便見客。你我素昧平生,不知道你此舉何意?”
原來,他已經起床了。
聽到父親的聲音,吳小姐更是緊張,不住地朝蘇木擺手,倒將他弄糊塗了。
蘇木:“昨天得先生指點,晚生受用無窮,一點心意。”
“客氣了。”裡面嘆息一聲,道:“其實,你昨天解的《大學》就非常精到,我也是見獵心喜,隨口附和一句。同為名教中人,同道切磋交流,也是常事,何須多禮?”
蘇木聽他說起昨天解《大學》中“雲:於戲!前王不王!’君子賢其賢,而親其親。小人樂其樂,而利其利。此以沒世不忘也。”一句,卻不提修改文章一事,心中有些奇怪,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
就在這個時候,吳小姐突然將手伸出來,把蘇木手中的禮物接了過去,回頭對屋裡柔聲道:“父親,士林中本有一字師的說法,君子有通財之誼。蘇公子和您都是謙謙君子,若再如市井俗人一般,卻是矯情了。”
吳老舉人:“倒是為父狹隘了,也罷!”
然後,屋中再沒有人說話。
吳小姐又看了蘇木一眼,然後落到禮物上。
一看到手頭那匹絲絹,知道蘇木是買給自己的,臉卻紅了起來,然後伸手輕輕將門關上。
這一紅,就如同一朵正在盛開的牡丹花,美得不可方物,倒讓蘇木一呆,險些被關上的門撞中鼻子。
“子喬,我發現。”
蘇木回頭看到朱厚照,良好的心情立即轉為惡劣:“你發現什麼?”
朱厚照:“子喬,我發現我的浩然之氣又增長了幾分。”
“你發現什麼,心理作用吧?”
“不是啊,我真的有感應。”朱厚照嚴肅地說:“今天一大早起床,本宮……子就發現渾身都是勁,胸臆之中就好像有一團清氣欲噴薄而出。”
“都是幻覺。”
“對了,子喬,剛才那姓吳的女子長得一點都不成。”
“啊!”
朱厚照得意洋洋地說:“宮裡選女官,講究的是體貌端莊。這女子臉蛋是圓,看起來是個有德的。可就是腰細了些,還有啊,胸口……”
按照宮裡的標準,吳小姐的確是漂亮了些,而皇宮裡的女人,相貌怎麼樣卻不要緊。
北屋突然傳出一聲冷哼,聽聲音是吳老舉人。
聽到兩個男人背後議論自家女兒,是可忍,孰不可忍。
嚇得兩人同時低下了頭。
“不同你說了,讀書吧!”蘇木就坐到桌子前,隨口解了一段《大學》,讓朱厚照抄十遍。
自己則背了幾篇聖人經典,試著做了一篇文章。
很快中午到了,蘇木:“吃飯了,朱大將軍,咱們走吧。小蝶,你也別做飯了,一道去。”
朱厚照:“等等,還有兩段呢!”
“吃完飯再說,也不急於一時。”
京城的酒菜就是比地方上精美,蘇木也懶得給朱小子省錢,專門帶他去最高檔的酒樓,一頓飯竟吃了五兩銀子,這可是窮人家半年的口糧,驚得小蝶瞠目結舌。
吃完飯,休息了半個時辰,回到院子,蘇木又解了一段《大學》讓朱厚照抄,自己則開始寫八股文章。
今天倒是順利,朱小子也不煩人,花了大約三個小時,就將蘇木留給他的題目寫完,便向蘇木請教起武學。
蘇木懂什麼武,哼了一聲:“你剛練出浩然之氣,連聖人奠基都未曾通讀一遍,即便教你上乘武藝,你也理解不了,還是老實琢磨《大學》,將經義吃透再說……也罷,我就大概跟你說說上乘武功的最基礎的練法吧。”
蘇木今天的文章作得順手,中午又吃得極好,心情大爽,就有心調戲這混小子,正色道:“武功有三重勁,明勁、暗勁、化勁。一般武人,也只能練到明勁圓滿,舉手投足,都如果使鞭子一樣,發出一聲脆響,至於暗勁……”
噼噼啪啪又說了一大通,將他忽悠暈過去之後,院子裡總算是安靜下來。
晚飯沒人請客,吃得簡單,看著普通的菜餚,蘇木倒是有些懷念起朱厚照起來。
到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