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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胡順,還真是賴皮,這就粘上我了。罷,一切等鄉試結束之後再說吧!”
這才是關鍵,其他瑣事,且放到一邊。
胡順給他來這麼一出,還真不好對付。
第一百五十八章 穿腦魔音
天一黑,被曬了一天的屋子,餘熱散出來,汗水更是遏制不住地出。
躺在地上,即便只一床草蓆,面板直接吸收地板上的冷氣,還是熱得不成。躺了半天,依舊沒辦法入睡。
蘇木有些鬱悶,吃不好睡不好,加上又心憂策文難題,這狀態若持續下去,幾日後的鄉試豈不糟糕?
更何況,吳舉人那屋又開始鬧起來。
先是吳小姐給父親和弟弟端洗腳水過去,要服侍這兩個大老爺們安歇。
結果不知道怎麼的,吳舉人一看到女兒,就想起自家的醜事,立即將按耐不住,開始低聲罵起來,一連串諸如“傷風敗俗”、“使祖上蒙羞”、“你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怎麼不去死”之類的話滾滾而出。
然後,吳小姐就哀哀地勸慰父親,說都是女兒的錯,父親你不要因為女兒再生氣了,保重身子要緊什麼的。
可惜,吳舉人大約是先前休息得好,養足了精神,這個時候情緒非常旺盛。女兒的勸慰不但沒能使他息怒,反像是一遞冷水掉進油鍋,鬧得更厲害了。
就一會兒朱熹是怎麼說的,一會兒又說什麼是貞,什麼是節,聽得蘇木腦袋一陣陣發漲。
再接著,吳老二就哈哈笑起來:“爹,你真能說。”
聽他笑聲甚是歡暢,這潑皮就是個沒節操的,根本就不去勸,反煽風點火起來。
卻不想,他這一插嘴,引起了吳舉人的怒火,又將矛頭對準了不爭氣的兒子,一口一個小畜生罵得暢快。
吳老二如何是父親的對手,也不在意:“老爺子,你鬧你的,我累啊,就先睡了。非禮勿視,姐你就出去吧。”
如此,吳小姐這才脫了身。
女兒一走,吳舉人還是不肯罷,罵聲依舊不停,罵了一氣兒子之後,大約是發現吳老二已經睡著了。就點了燈,繼續罵起女兒來。
這一罵,就沒有個停止的時候。
吳小姐屋裡又傳來低低的哭泣聲,很是壓抑。
蘇木聽得心中一陣陣窩火:這不是指桑罵槐嗎,你吳舉人懷疑我蘇木勾引你女兒,壞了你家門風,簡單我,直接找我就是了。問題是,老夫子也只是嘴炮,又有社交障礙,不敢來找我麻煩,只顧著罵女兒洩憤,這也太過了些吧?
還有,你實在想解決這個問題也容易,我蘇木租的是你的房子,現在租期已滿,你趕我走就是了。可這一兩銀子卻是你兒子要收的,你又溺愛孩子。
……
躺在地上,蘇木翻來覆去半天,怎麼也想不出讓吳舉人出口的法子。他已經決定了,等鄉試回來,就從這裡搬走,這個老父子,實在是惹不得。太能耐煩了,如果每天被他這麼引經據典罵上幾個小時,非崩潰不可。
……
就這樣,也不知道吳舉人究竟罵了多長時間,蘇木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等到第二天天一亮,小蝶照例將蘇木叫醒。
這是蘇木給小蝶定下的規矩,在醫療條件落後的古代,沒有什麼比有一具健康的身體更重要的事情,早睡早起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才能長壽。
蘇木覺得這個規矩可以做為蘇家的家風傳下去,不但自己要堅決執行,子孫後代也得如此。
可昨天晚上加一起只怕連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也無法保證,這一起床,只覺得兩眼全是眼屎,又紅又漲,腦袋也模糊混沌。
這感覺非常不妙,等到出門跑了一圈出了身汗,又衝了涼,這才感覺好了些。
朱厚照又跑了過來,蘇木被他煩得不成,照往常的樣子給他解說了一段《中庸》,讓他自己抄寫,自己又開始琢磨那篇策問。
這次沒有名師指點,改了一上午,死活也找不感覺。
中午的時候,蘇木就對朱厚照說他這幾天準備閉關備考,問他能不能等鄉試結束以後再來。
朱厚照說可以啊,不過,這幾天他的修煉怎麼辦。
沒辦法,為了打發這個瘟神,蘇木只能花了一下午時間解說了十來句《中庸》,讓他抄下來帶回去,又命他自己揣摩感悟。
朱厚照雖然胡鬧,卻也知道鄉試對蘇木這個自己事實上的師傅的意義,就點頭答應了,又約好了日子,說是到時候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