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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又以大拇指一指鎮公所的方向,“鎮公所門口可貼著告示呢,叫鎮子上的人小心來往的陌生人。我說,你這小子是打哪兒來的?我瞧著可不像咱鎮子上的人啊!”
雷寅雙不由看著這婦人眨巴了一下眼。因為,不僅那中年漢子是鎮子上的陌生人,這婦人也是——至少她不認識。
要知道,從三歲起她就跟著父母在江河鎮上落了戶,鎮上幾乎沒有她不認識的人。
果然,鎮上的街坊們也不是個個都認識那個婦人的,便有人小聲議論著:“這是誰啊?”
雜貨鋪的老闆陳大和他娘一樣,是鎮子上的萬事通,便笑著給眾人介紹道:“這位就是盤下鴨腳巷口那家老客棧的花掌櫃。對了,現在改名叫龍川客棧了,可是?”
那花掌櫃像個男子般,衝著那些好奇看著她的眾人抱拳團團施了一禮,朗聲笑道:“今兒我才剛帶著夥計們過來,還沒來得急跟各位街坊鄰居們打招呼呢,失禮了。”又道,“小店剛開張,還望各位鄉鄰多多照顧。開張頭一個月,酒水一律對摺,還另送一樣下酒小菜。”
這花掌櫃話音落地,頓時叫街坊們喜笑顏開,紛紛過來跟她打著招呼。
中年漢子見了,不由又是一陣默默咬牙——得,又跑題了!
雷寅雙見狀則是一陣竊喜,忙貓著腰,揹著那孩子就要開溜。
可那三個漢子一直都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呢,她這裡才剛一動腳,那中年漢子便幾步跨過來,伸手就要去抓她背上的孩子。
雷寅雙趕緊往前一竄,再回頭時,則意外地發現,那中年漢子的手已經牢牢叫那個花掌櫃給一把擒住了。
“你做甚?!”那漢子甩開花掌櫃的手,衝她喝道。
“我還要問你做甚呢!”花掌櫃雙手抱胸攔在那漢子的面前,挑著細長的眉道:“你這是欺負咱鎮上沒人了還是怎的?大家夥兒可都站在這裡呢,你就敢衝我們家小老虎動手,可見你不是什麼好東西!”
雷寅雙心裡雖疑惑著那句“我們家小老虎”,嘴上卻接著那花掌櫃的話茬,不饒人地道:“就是就是!你是誰啊,誰又認識你啊!憑什麼你說要看我三姐,我們就得給你看?那鎮公所可貼著告示呢,不定你就是那流竄的人販子!還說什麼你家孩子丟了,我看你是騙人的!真丟了孩子的人家,聽著大夥兒都作證說三姐不是你家孩子,這會兒早哭著央求大家夥兒幫著找孩子了,哪個會像你這樣,都說了這不是你家孩子,還沒完沒了地纏著我。你們就不怕這當兒,人販子已經拐著你家孩子跑了?!啊!”
她忽作恍然狀,指著那漢子大叫道:“我知道了!你們就是拍花子!什麼你們家走丟了孩子,都是藉口!剛才要不是我在街上喊了一嗓子,把大夥兒都喊了出來,這會兒不定我跟三姐都已經被你們給拍走了!肯定是這樣的!現在你們看到你們沒法子脫身了,才硬說三姐是你們家丟了的孩子,想借著認錯了人開溜!”
她回頭對陳大等人道:“大伯伯,大奶奶,可千萬別上他們的當!”
“對,”花掌櫃接著她的話道:“怎麼看這幾個都不像是好人,大家夥兒小心了,可千萬別讓人柺子跑了!”
——得,直接把人給定性成“人柺子”了。
見原本已經放鬆警惕的街坊們重又握緊了手裡的傢伙,那中年漢子不愧是為首的,倒還能保持鎮定,可那兩個手下就有些不淡定了,臉上都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小老虎雷寅雙一眼給看到了,便指著那兩個人大喊道:“看,心虛了!”
她這麼一喊,那兩個手下更心虛了,下意識捏著拳頭拉出個隨時要出手的架式。
此時是天元八年,天下承平才不過八…九年的時間,民間好武之風仍盛。見這二人拉開身架,花掌櫃立時伸手將雷寅雙護在身後,叫了聲“小心”,又喝了聲:“胖子!”
“在!”
隨著這悶雷似的一聲吼,雷寅雙只覺得眼前一花,再抬頭時,那花掌櫃的身後、她的眼前,竟多了一座頗具規模的肉山。
她看著那“肉山”眨了眨眼,“肉山”則回過頭來,衝她咧著張血盆大口笑了笑,便又回過頭去,對著那三個漢子示威地磕了磕手上的兩把菜刀。
而雷寅雙不知道的是,那一直把臉埋在她脖彎處的江葦青也被這突然跳出來的人給嚇了一跳。他本能抬頭,便看到了那個“肉山”的臉,然後他就愣住了——這“肉山”,可不就是前世那個面惡心善的胖叔嘛!
只是,這時候的胖叔明顯還很年輕,且看起來比十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