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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架不住連續的吼叫,終於變得沙啞了。
不過,羅有德說話的習慣卻並沒有改變,依然是把頭垂得很低——這也是他這麼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
因為他知道,不管是上司還是皇上,沒有誰會喜歡看見他這幅尊容,儘管他們都喜歡他說的話。於是,他便想出了這麼個揚長避短的法子——說話的時候聲音儘量高亢,而頭儘量低下去。讓聽話之人只能聽見他的聲音,卻看不見他的他的容顏。
看起來,他這一招還是頗為見效的,這些年他升官很快,而且一直都留在大宋實權最重的一個部門——中書省。於是,他發財了,很多人抬著各式各樣的見面禮來和他交朋友。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羅有德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這些朋友的饋贈。只是,他們有想到的是,如今這些饋贈卻成了他的一個心病,因為陪著那個小童一起失蹤的,還有他這些年接受饋贈的一個清單!
“官人如何稱呼?”羅有德低著頭,用他那已經稱不上好聽的嗓音問道。
“鄙姓沐,行一。”中年男人從容地說道。
“聽我家下人說,官人知道我家那位失蹤的小童的去處?”羅有德有些急切地問道。
中年男人淡淡一笑,說出一句令羅有德差點當場吐血的話來:“不瞞羅補闕,這是小人為了讓令家人通稟,信口胡猜的!”
羅有德目瞪口呆,他一輩子見過說瞎話的,但卻從來沒有想到有人還能把瞎話說到這個人這份上,這簡直就是把對方當白痴了。
不過,儘管如此,羅有德也無法反駁,只好訕訕地笑了笑。他不笑還好,一笑之下,那張本就皺巴巴的醜臉上各種條紋縱橫交錯,就像有無數的蚯蚓在淤泥裡爬行一般。對面的沐大官人見了,心下不由有些反胃。
噁心了對方一把,羅有德心理平衡了一點,便開口問道:“那麼請問沐大官人屈尊寒舍有何要事呢?”
沐大官人淡淡一笑,“撲”的一下開啟扇子,輕輕扇了兩下,見到羅有德臉色又有些變得的趨向了,為了避免再受荼毒,這才趕快說道:“倒也沒有什麼要事。只是今天上午在東水門外楚雲亭裡發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知道羅補闕聽說沒有?”
羅有德一整個下午都在為小童失蹤的事情操心,哪裡還有閒情去管這些閒事,聞言搖搖頭道:“未曾。”
沐大官人“哈哈”笑道:“那就可惜了,今天這事可說是精彩得很哪!羅補闕可有興趣聽上一聽?”
羅有德道:“官人既然巴巴的跑來為下官講故事解悶,下官豈有不情願的道理!”
沐大官人便把摺扇一收,便開始講起了早上的事情。從趙明誠連闖數關,奪得第一,再到強要解去李清照的面紗,再到李唐的到來,再到兩個巴掌,這一切都說得極為詳盡,就像是親身經歷一般。
沐大官人固然是越說越興奮,羅有德卻是越聽心越往下沉,臉色也越發難看起來。
沐大官人講完之後,羅有德半晌無語,低頭望著地下。半晌,他才忽然說道:“想不到那小畜生竟然連那張信箋也盜走了!沐大官人,你們到底想要下官做些什麼,就直說吧!”
沐大官人臉上露出讚許之色,說道:“羅補闕何必這樣不悅呢,來,高興一下吧!趙明誠此人雖然對你有恩,但你以為他就能在高位待得久嗎?你錯了,趙挺之對於章惇和趙老六來說,只不過是一把好用的尖刀,一條牙尖嘴利的狗而已。今天,他固然能夠憑著章惇和趙六賦予它的權力為所欲為,明天呢?等章惇和趙六的所有政敵都不復存在了,他這把尖刀還有利用價值嗎?豈不聞‘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他的下場又能比蘇東坡、黃庭堅他們好多少?”
羅有德聽他直呼當今宰相的名諱,又把皇帝稱為“趙六”,語氣中沒有一點恭敬的樣子,心下不由又是吃驚,又是害怕。他囁嚅地說道:“官人這話,卻是何意?”
沐大官人微微一笑,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的。既然趙挺之遲早都是要被皇帝和宰相拋棄的,你又何不先行一步?”
羅有德一愣,道:“趙舍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豈能——”
“不要說這些廢話,你應該心知肚明。如今就算你跑去向趙挺之說明實情,他會相信你嗎?即使他相信你,那件物事總是在你府裡丟掉的吧?以他的性子,會放過你嗎?有一句說得好:‘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若是等他出手你再來自衛,恐怕就來不及了。”
羅有德很想說:“這些不都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