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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月:“那人……”
剪月探了頭,仔細張望了一會兒,說道:“就是那個阿徐,小姐你小時候見過的。”
徐玉人思量了一會兒,“我這姐姐倒是有意思,見我就跑。”
“呸呸呸!”剪月啐了一口,“小姐,這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這禍國的妖女怎麼會是您的姐姐?小姐,咱們看也看過了,走吧。”說罷,扶著徐玉人的手就要離開。
“慢。”徐玉人攔住了剪月,她嘆了一口氣,“一個和尚說的瞎話怎麼能定了兩條人命?爹爹為的是家國社稷選擇大義滅親,我一個小女子,可管不了這麼多。你去請來就是。”
“小姐!咱們院子可不是施粥的鋪子,什麼阿貓阿狗都收的!老爺要是問罪,小姐你可怎麼辦啊……”
徐玉人一眯眼,“你說話當真是越發沒規矩了。”剪月急得直跺腳,卻見徐玉人一副鐵了心的模樣,自知拗不過自家小姐,只好焉焉地去了。
“阿徐!小姐請你過去。”誰知,這剪月喊著,阿徐的步子卻又更快了。
“嘿,你這人!你給我站住!”剪月急了,怎麼還有小姐問話,下人溜了的道理?
阿徐聞聲,心知這些人多半正是衝著自己來的,多半是躲不過去了。這才心裡直打鼓地去了,一步蹭三蹭。
徐玉人的眼裡可不是這番光景。早春三月,暖陽照,柳樹抽芽。阿徐和以前一樣,穿著粗布的冬衣,灰白色的,意外地和這個鶯歌燕舞的季節相斥,那麼格格不入。她越發瘦了,也越發沉悶了,一抬眼,只有那雙眸子還有幾分靈動。
阿徐來到徐玉人面前,隔著一丈多的距離,俯身作了一揖,便不說話了。剪月瞪了她一眼,低聲說道:“當真是沒人教的,見了小姐也不會喊了。”聲音不大,卻剛好鑽進了阿徐的耳朵裡。
阿徐抿唇,不知哪裡來的倔強,就是不開口說話。
徐玉人當然也聽到了,她冷著臉斥責剪月:“妹妹見姐姐,怎麼有姐姐先行禮的道理?”
阿徐心中一動。才一抬眼,看見徐玉人衝她一笑,阿徐一愣,又低下了頭。見阿徐不說話,徐玉人又接著說道:“你本無罪,又何須向他人低頭?”
阿徐頭埋得更低了,小聲說道:“小姐不必憐我。”
徐玉人上前一步,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說道:“你自尊自強,我何須憐你?”
阿徐眼睛澀澀的,有很多話要說,但又無從說起。思量再三,又給玉人作了一揖。
玉人見阿徐這幅模樣,也不忍多說,想要牽起她的手。阿徐低頭一瞥自己沾了煤灰的手,又瞧瞧玉人的纖纖蔥指,一下把手縮了回去。玉人不言,只捉住了阿徐的手,就往屋裡去了。原來這門栓子只是搭著,也沒鎖起來。
玉人在阿徐生母寧氏床前徘徊許久,卻不見她醒來。阿徐對玉人搖搖頭,說:“我娘自今年初就是這幅摸樣了,終日昏睡不醒。你有什麼話要我帶給她的嗎?”
阿徐說話時,小心翼翼的。阿徐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叫妹妹吧,阿徐不敢;叫小姐吧,阿徐怕徐玉人生氣。更不能直呼大名了,這是規矩。
徐玉人搖搖頭,把山參遞給阿徐說:“這山參,就麻煩姐姐燉給姨娘吃了。”
阿徐拿在手中,細細地撫摸山參的紋路,細細的鬚根,最後說:“多謝……多謝,將來阿徐當牛做馬……”
“沒叫你還。”徐玉人一笑,又要把自己最愛吃的的糕點給阿徐,誰知,阿徐卻拒絕了。
徐玉人不解,“這糕點是我平日裡最愛吃的,五顏六色的,又軟糯可口……”說罷,就要把盒子開啟給她看,阿徐卻攔住了玉人。
徐玉人的臉一下拉了下來,“莫不是姐姐以為我要害你?”
阿徐擺手,說道:“阿徐吃不起這樣貴重的東西,與其吃了以後總惦記著這個味道,不如不吃。”
“這話簡單卻有幾分道理。你若讀書,必定是……”徐玉人沒有說下去。她說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笑著說:“姐姐往後閒時就來我房裡吧,我教你寫字。”
阿徐猛地抬起頭,又低下頭去,搖了搖頭。
徐玉人眉頭一皺,“你不想?”
阿徐摸摸自己腦門上的淺窩,苦笑,“我不敢。”
徐玉人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阿徐擺擺手給憋了回去。阿徐眼神閃爍,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給徐玉人作了一揖,就要離開。誰知,才一轉過身,就聽到身後的徐玉人的聲音:“你命裡該不該有什麼東西,是自己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