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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她的眼睛,輕柔地笑了起來。
正是夫妻倆在馬車裡摟一起親親膩膩時,似乎是迎親隊的樂聲響起,杜青寧便從裴延懷裡抬頭透過車窗看去,恰見確實是一支迎親隊與他們的馬車擦過。
她便好奇地趴在車窗看著漸行漸遠的迎親隊,並不知這是唐曉瀾嫁給蔚元順的迎親隊。也不知昭王府與唐家,都給他們下過喜帖,只是沒有被裴延當一回事,也沒告訴她罷了。
眼見著迎親隊越行越遠後,她便對裴延道:“我們下去走走?”說是踏青,其實就是玩,哪裡玩都是一樣,並不必趕時間。
裴延依了她,二人便一道下了馬車緩緩前行。
未想這時,抬眸便風塵僕僕的杜栩騎著快馬而來,杜青寧下意識面露驚喜之色,立刻喊了聲:“爹。”
裴延抿起了嘴。
杜栩本是沒注意到他們,即將與他們擦過時,聽到女兒的聲音,才立刻驅馬停下,他低頭看了看夫妻倆,便下了馬。幾個月沒見,他的模樣瞧著明顯滄桑了不少,隱約間可見他頭上的白髮更多,幾乎已是看不到黑髮。
雖是如此,他依然清俊不凡,反而更顯出他獨特的魅力,迷人得緊。
杜青寧拉著裴延迫不及待地靠近了爹,不悅地嗔道:“爹竟然一聲不吭地去了北順。”她未想到他會這麼快回來,看起來雖不高興,心裡卻是開心的。
裴延神色無異的朝杜栩作揖行了個禮。
杜栩淺淺柔柔的輕扯了下嘴角:“你們這是去踏青?”他一直打量著女兒的臉色神態,可以看得出來,她最近過得挺好。
“嗯!”杜青寧應了聲,沒有去明知故問杜栩為何去北順,本是想過去挽住爹好生寒暄一番,可想起裴延的醋勁,便只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杜栩明顯挺疲憊,由裡到外的疲憊,他抬手摸了下她的腦袋,道:“那你們去,爹先回去。”既然她與裴延過得很好,他便也可以少操心。
杜青寧沒有與爹告辭,在猶豫了下後,便看著他的臉色,道出:“爹,我最近見到了一個人,一個與我長得很像的人。”
杜栩聞言身形隱隱微顫了下,隨即語氣不明地問她:“多像?是誰?”
杜青寧應道:“是裴延姐姐的師父,她過來搶走了姐姐的孩子,是受……”
這時裴延截了她的話,突然道:“是受孩子爹所託。”
杜青寧抬眸看了他一眼。
杜栩也看了明顯有意在隱瞞什麼的裴延,深邃黝黑的眸中之色讓人瞧不透,他又問道:“是發生在何時的事?”
杜青寧:“就在上個月。”她可以看得出來爹的身形似乎繃緊著。
杜栩:“之後沒有出現過?”
杜青寧搖頭:“沒有。”
杜栩默了會,道:“你們去玩,爹先回去了。”話語間,他微抿了下嘴,便上了馬。緊緊地握住馬韁繩後,拳頭的骨節發白。
杜青寧看著滿頭白髮的杜栩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
在裴延拉著她繼續前行時,她抬頭問裴延:“你剛才是不想我說出薄祁雲的身份?”她未想到他還會管這檔子事。
裴延不是想管,只是隨意地順便阻止下罷了,他看了她一眼,應道:“他的身份茲事體大,還是儘量莫多言得好。”
她聞言點了下頭,她剛才確實差點說出薄祁雲的名字。
這時裴延又道:“不過你爹似乎知道孩子的爹是誰。”看剛才杜栩的模樣,該是心裡有數。
杜青寧聞言未語,只想著剛才爹分明在壓抑著什麼。
行走間,裴延搭著她的肩頭,勾了下唇:“看到沒?你爹似乎並沒有多關心你,他真正關心的還是他的心上人。”
杜青寧抬眸又看了看他,有點無言,瞧他開心的。
他低頭親了她一口:“這世上最關心你的人是我,所以,你最重要的,甚至唯一重要的,是我,嗯?”
杜青寧:“知道了。”
夫妻倆出城時,後頭獨自騎著馬的蔚宗意見到他們,立刻夾了下馬身驅馬追了上來,然後下馬與他們並行著。他看著恩恩愛愛的夫妻倆,打趣道:“哎呦,你們也知道出來玩玩,倒是難得。”
裴延看了他一眼,淡問:“表哥出城有事?”
蔚宗意頗為吃味地嘆了口氣,老實道:“說實在的,看你們都成雙成對的,我著實覺得不對味,心想著或許確實是該成親了,打算出來多走走,看看能不能遇到緣分。”這踏青的好日子,外頭姑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