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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
“恩。”李重元低應了聲。
沈泣月目露崇敬之情,“想不到幫了泣月的,就是郡馬爺大人!真是失敬。”
李重元擺了擺手道:“沈姑娘別這麼說,本也不算幫了你什麼,一路偕行罷了。”
“聽說。”沈泣月雙目放光道,“柴王爺只有柴郡主一個寶貝女兒,他的女婿,定是周國出類拔萃的好男兒,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她柔嬌軟語讓人聽得心頭忽顫,就算明知道是恭維之詞,可也是舒坦到了心底,李重元嘴角輕揚笑了笑。
“沈姑娘早些歇息吧。”李重元客氣道,“少夫人親口答應留下你,軍中沒人會為難沈姑娘。”
“郡馬爺說話就不作數麼?”沈泣月眸子閃動道。
李重元一個愣住,笑容凝在了臉上。沈泣月恰到好處的揮袖離去,唇邊蕩起得逞的弧度。
雲都,柴王府
“父王。”柴婧推開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柴逸咳著艱難的應了聲,“你來了。”
柴婧心疼道:“父王的肺病怎麼還是不見好轉,之前倒是好了些,大哥他們一走,您日日操心反倒是又嚴重了。”
“不礙事。”柴逸強撐道,“掐指算算,阿昭他們應該已經快要兵臨梁國城下了。”
“柴少主善戰,雲修和吳家兄弟也都是殺敵的好手。”柴婧寬慰父親道,“還有重元在。。。”
柴逸蒼老的凹目忽的盯住女兒平靜的面容,“婧兒,你和重元。。。”
柴婧輕咬唇尖道:“父王要問什麼?”
柴逸靠著身後的楠木椅背,像是自言自語道:“重元並非不好,你的丈夫,你自己最清楚,有些時候,父王只希望你能明白,父王所做的一切。。。”
“都是為了柴家。”柴婧接過話去,“父王要說的,是不是這句?”
柴逸注視著聰慧懂事的女兒,欣慰道:“本王雖無子,卻養育了一個如此不輸男子的女兒。”
見柴婧細緻的替自己調製著湯藥,柴逸繼續道:“京師徽城宮中送來的訊息。。。”
“什麼?”柴婧隨意問道。
“皇上身子有恙,病了幾日了。”柴逸低沉道。
“病了?”柴婧止住手裡的動作,“什麼病?”
“天花。”柴逸敲了敲案桌緩緩道。
“天花!?”柴婧半張著嘴,隨即又道,“應該無大礙吧。婧兒記得父王說過,我和大哥幼時也得過這病,雖是兇險,可那時候家中還顯赫,熬了些時日的病痛也就好了。皇上長在宮裡,應該不用擔心。”
柴逸撫須不語,深邃的眼神看的柴婧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
“父王。”柴婧眉心一動。
柴逸示意女兒聽自己說下去,抿了口枇杷甘露潤了潤早已乾澀的喉嚨,“婧兒與父王說說,南宮皇族今時今日的族人。”
柴婧略微想了想道:“當今聖上與長公主,是先帝僅有的兩個子女,其餘有南宮親王十一位,但。。。皆是旁族遠親,沾得南宮家一個姓氏的王得以封王封爵,卻是毫無建樹,不過酒囊飯袋罷了。”
“若是。。。”柴逸警覺的掃視了眼書房的窗外,“若是咱們這位少帝沒有熬過這場天花,按照祖例,這皇位該由誰人去坐?”
“這!”柴婧一時語塞,搖著頭道,“皇上年幼,根本不可能有子嗣,長公主更是個女子,不得覬覦帝位分毫。。。其餘南宮族人,就算得以禪位。。。只怕也是作踐了那張龍椅。父王問女兒的意思,難道是。。。”柴婧遲疑的不敢再說下去。
“父王不瞞你。”柴逸面色黯淡蠟黃,可那雙凹目仍是炯炯生輝,“父王不止一次與阿昭說及此事,父王老邁,想起昔日崢嶸又慘遭變故,難免會生起冒進之心,只怕很多事不再有多餘的時日去做。。。可阿昭卻不以為此。”
“大哥他。。。”柴婧抬起眼瞼,“婧兒本還以為,有此冒進之心的,應該是蟄伏多年的大哥才是。”
“阿昭韜光養晦多年,心性之純熟,顧慮之周全讓我這個做叔父的也是暗暗驚歎。”柴逸按住案桌強打著精神,“阿昭與我說。。。竊國者,國必為他人所竊,他縱有馭天下之心,卻不想謀朝篡位落得千古罵名。”
“可是。”柴婧不解道,“大周本就是南宮家的,不邁出這一步,柴家就只是一個臣子,世代只會如此。”
“若是皇上不幸因病夭折呢。。。?”柴逸合上凹目,青紫的嘴唇輕輕說出這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