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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今後不要再與我提起阿蘅的事。”殷崇訣陰沉著道,“那些年少往事,就如同阿蘅弓弦上的箭,射出便永無回頭之時。”
柴王府
“父王回來了!”柴婧與李重元在府外已經候了一陣。
“父王,少主。”李重元上前牽過柴逸的馬韁,“一路辛苦,父王身子可好?”
柴逸重重的咳了幾聲,扶著李重元的肩顫巍巍的跨下馬背,“本王不礙事。”
嶽蘅跳下馬背,走近柴婧細細看了看,“郡主,我怎麼覺著你瘦了些?”
柴婧撫了撫臉,擠出笑道:“是嗎?也許是有些憂心你們這趟進京吧,睡的不大好,沒事。”
聽柴婧這樣說著,李重元俊逸的面上掠過一絲轉瞬即逝的憂意。柴昭不動聲色的看著這對夫妻,攬過嶽蘅的肩道:“外面風大,進屋再說。”
嶽蘅不再追問下去,順從的跟著柴昭往裡頭去了。正廳裡,幾人說著話,柴婧卻不似往日開朗多話,倚著門邊的紅木椅坐下,一雙杏眼無神的垂望向廳外,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幫殷家兄弟安置下來,嶽蘅隱約聞見小廚房飄來縷縷藥香,又不似柴逸平日裡服用的潤肺湯藥,嶽蘅輕輕推開房門,熬藥的嬤嬤驚得站起身退到一邊,怯怯道:“少夫人怎麼來了?”
嶽蘅示意她無須慌張,瞥了眼熬得熱氣騰騰的藥罐道:“府裡有人病了麼?這藥,是給誰熬的?”
嬤嬤揉著衣袖不敢吱聲,嶽蘅知道她身為下人不便多言的難處,和氣道:“你忙著吧,我來過的事,就不要和旁人提起了。”
“奴婢知道。”
嶽蘅走出小廚房,眼前全是柴婧憔悴無神的眸子——“難道是,柴郡主。。。”
“重元,你為何不讓我與父王說起此事?”房裡,柴婧看著丈夫道,“應該告知父王的,父王身體每況愈下,日日都盼著柴家有後。。。”
“婧兒!”李重元衝柴婧搖了搖頭,“大夫說的也不可盡信,什麼叫年少體質受損,難以有孕?我是不信。這不已經在服藥調理了,早晚都會有好訊息的。”
柴婧垂頭道:“我年少初到蒼山時,確實掉入過冰湖差點丟了性命,自此身體虛寒也是事實,那大夫是我們尋來的千金名醫,他說的不會有錯,我誕下子嗣的機會確是渺茫。。。”柴婧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眸子似有淚光忽現。
李重元輕輕嘆了聲,扶住柴婧的肩道:“婧兒,聽我的,此事萬萬不可對父王和少主提及。至少,這個時候絕不可以!”
“這個時候?”柴婧抬起頭。
李重元點頭道:“柴家出兵在即,正是上下一心的時候,此時又怎麼能讓父王念心你我這事,絕不可以。”
柴婧低低抽泣了聲,嗚咽道:“所幸大哥已經成婚,他和阿蘅。。。總算我們柴家還有希望。”
李重元面色驟暗,背過身道:“你我還年輕,總會有自己的孩子,你先別多想了。”
寢屋裡,不再似昔日般濃情蜜意,縈繞著大片的苦澀,盤踞這夫婦二人的心頭揮之不散。
書房裡。
柴昭將調好的枇杷甘露呈到柴逸面前,見柴逸微微皺眉,道:“叔父別急著推開,這枇杷甘露,可與以往的不同,不信您嚐嚐看。”
柴逸半信半疑的攪了攪,覺著這氣味確實有些新鮮,勺了些許送入口中,眉頭舒展開來,讚道:“這裡頭加了什麼?竟甘甜了許多。”
柴昭笑道:“阿蘅在太尉府看到了難得的玫瑰露,她知道這東西雲都沒有,口味與性子又好,加入枇杷露中可以解去澀苦,讓叔父好下口些,便去問蘇家的人要了些,讓我調配進叔父的湯藥裡。叔父覺得好,便是真好了。”
“阿蘅真是個細心懂事的孩子。”柴逸寬慰道,“替叔父謝謝她。”
叔侄二人沉默片刻,柴逸捻鬚道:“此番出征,叔父便不與你一道了。本王還要鎮守雲都,靜觀京師風雲。。。”
“侄兒明白。”柴昭會意道,“叔父。。。”柴昭想了想欲言又止。
柴逸推開服完的碗盅,“有什麼話就與叔父說吧,你我叔侄還需要遮掩什麼?”
柴昭頓了頓,灰眸注視著柴逸臉上的深紋,“待柴家軍凱旋,又該如何去做?只怕,南宮一族,不會留著功高蓋主的柴家。。。”
“少帝南宮辰雖年幼,卻總有長大的一日。”柴逸深目頓顯凜冽,“長公主心機頗深,不會遂了你我的心願的,只怕此番攻梁,明裡暗裡也會給柴家軍使些絆子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