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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裡側耳細細聽著,心裡也有些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擅自主張是不是會擾到丈夫什麼。
柴昭沉默片刻,縱身躍上坐騎,“城門都已經開了,哪有讓人家久候的道理。大梁第一城兵不血刃,此乃吉兆。隨我去!”
殷崇訣挑釁的瞥了眼李重元,緊隨柴昭而去。
嶽蘅聽帳外平靜下來,這才起身出去,誰料只剩李重元一人愣愣注視著馬蹄飛卷的風沙。李重元轉身瞧見嶽蘅,擠出笑道:“少夫人果然名不虛傳,我李重元。。。佩服。”
“郡馬爺。。。”嶽蘅看出他眉間的窘意落寞,“柴家軍一路高歌猛進,對誰而言都是好事。。”
“那是自然。”李重元淡淡道,“重元,先告退了。”
荊州城裡。
人人笑逐顏開,唯有一人落寞離群。嶽蘅才尋思著與李重元交談幾句,卻只見他的背影閃進了夜色,不知往何處去了。
城中的池子邊,星點的燈火閃爍著,一個嬌弱的身影抱膝坐在池邊,凝凝順著水面的花燈望去,那眸子也宛若一汪深湖,綴著亮麗的琉璃光澤。
“進了城就沒有見到你,沈姑娘怎麼獨自一人在池邊?”李重元修長的影子映在池邊的石板路上,沈泣月抬起瓜子俏臉,看著李重元蘊起羞澀的笑意。
“泣月本來就是孤零零一個人,自然到哪裡都是一個人。”沈泣月收回滿目的喜悅又垂眼看向越來越遠的花燈,“郡馬爺不也是一個人麼?”
“你說的不錯,我也是自己個兒一個。”李重元半蹲著撥弄著波光粼粼的水面,“這些花燈,是你做的?”
沈泣月搖著頭笑道:“當然不是。郡馬爺不知道吧,晉國這一帶本就有用花燈祈福的習俗,百姓在花燈裡寫上自己的心願期許,讓花燈隨流水而去,飄的越遠,心願就越可能實現。我剛剛路過這裡,見到花燈,心裡也就有了期許。。。”
“還有這樣的習俗?”李重元饒有興趣道,“靈驗麼?”
沈泣月托腮低低嘆了聲,“泣月也不知道,若真是有願必靈,世間又怎麼會有那麼多苦楚,又怎麼只會剩下我孤獨一人。。。”
李重元拾起一盞岸邊的花燈,“入鄉隨俗,既然我到了這裡,不如也許個心願試試。”
說著見岸邊有百姓遺留的紙筆,執起揮上數字,又看了看,正要疊起放進花燈中,沈泣月酥手伸過柔聲道:“可否給我看看,郡馬爺一個男人,會許什麼願望?可是。。。家國安樂,天下平定?”
李重元來不及收回手,紙片已經被沈泣月搶去,沈泣月撫平看去,只見上面清秀的雋寫著——“願吾妻婧兒,此生永樂。”
沈泣月悻悻低頭道:“想不到。。。郡馬爺如此深情。。。讓人真是豔羨您的夫人。”
李重元將花燈放入水中,輕拂著送離,低聲道:“婧兒郡主之身予我,這份情意,我怎麼能不好好珍惜。”
正說著話,忽的疾風起,沈泣月送出的花燈被悠悠的吹回岸邊,李重元還未來得及開口,身旁的女子已經嚶嚶抽泣。
沈泣月拾起自己的花燈,捂住手心哽咽道:“花燈回返是會不吉利的。”
李重元頓覺有些好笑,勸道:“你之前還說這不一定真的靈驗,這會兒又和它較真做什麼?不過只是覺得有趣姑且試試罷了,怎麼還哭上了?”
沈泣月紅著眼道:“我自己身世可憐,顛沛流離早已經習慣了,可這花燈所求不過一份期許,上天這都不憐惜我麼。。。”
“有什麼期許,竟還真能哭上?”李重元打量著哭的梨花帶雨的她。
沈泣月遞過手裡溼漉漉的花燈,撇過身子道:“你看。”
李重元遲疑的揀起花燈裡紙片,才看上一眼就指尖一鬆滑入池子裡。
“這!”沈泣月急道,“丟了!!”
李重元急促的背過身子,強作鎮定道:“時候不早了,沈姑娘早些去安置吧,要是不想留在荊州,去滄州還少不了一路顛簸。”
——重元入我相思局,怎堪相思未相許。
望著李重元急慮離去的背影,沈泣月含笑瞥向水面上漸漸沉底的紙片,大片的墨跡緩緩暈開,彷彿可以迷幻那個人旖旎的心智。
沈泣月知道,這個男人一定看見了,一定。。。
荊州城的夜色安逸,大軍仍在城外駐紮並未驚擾城中百姓,柴昭執意不願留宿將軍府,樊榮不解道:“楚王紀冥每到一處,都會揀最好的宅子安置。末將府上不過一張暖床而已,少主和夫人風餐露宿多日,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