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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還活著…”柴婧杏眼忽的閃出光來,“父皇,大哥還活著!”柴婧垂下寶劍疾步奔向床邊的柴逸,搖晃著柴逸的手哭喊了出來。
柴逸早已經說不出話,喉嚨裡艱難的嘶聲應著,頭顱竭力繃緊撐住最後的一口氣。
李重元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奪過一旁侍衛的佩劍怒指吳佑道:“他們本可以不用死,你這一失言,他們一個個就必須死!你,也是!”
話音剛落,鋒利的劍刃已經刺向吳佑的心口,吳佑哪裡想過自己喊了十幾年的重元大哥真的會對自己動手,才回過神來已經覺得心口一陣劇痛,僵僵的垂眼看去,劍刃上滾落的分明是自己激湧的鮮血…
“重元…大哥…”吳佑吞嚥著喉嚨悽慘道,“你…你…”
“是你太蠢。”李重元執劍的手穩如巨石,“壞我大事,你也是活不成了。”李重元拔出劍,鮮血噴湧濺了自己錦衣一身殷紅。
吳佑嗚咽一聲捂住血流不止的心口,癱倒在了冰冷的石板地上,眸子掠向驚在一旁的柴婧,氣如遊絲道:“公主…吳佑…知錯…了…”
吳佑軟軟的歪下頭,那雙精亮的黑眸,一點一點逝去往昔的光芒,不甘的定格在李重元怒而變形的臉上。
——“吳佑…”柴婧也沒有料到李重元竟會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下此狠手,星眸難以置信的怒視著手握滴血寶劍的李重元,“你…殺了他…”
“事已至此我已經沒得選。”血流蔓延染紅了內宮的石板地,李重元拖著長劍退到屋門邊,背過身漠漠道,“今夜擋我者,一個不留。婧兒,我再問你最後一句,你願不願意跟著我!就算我在眼裡已經是罪無可恕…你始終是我心上的女人,從未變過。”
屋外的打鬥聲愈發壯烈,大片的血跡濺在柴逸寢屋的窗戶紙上,觸目驚心。葉瑜環顧屋裡不過十餘名柴逸的金甲親衛,拔劍擋在柴婧身前道:“保護皇上和公主!亂臣賊子,絕不可以放過!”
李重元不屑笑道:“驃騎營雖然不過數千人,可只待明日我手執皇上詔書,大周帝位便是我的,柴家軍近十萬大軍也必將聽新帝號令。就算你堂兄柴昭回來,帝位已定他也是無可奈何,他若是敢反我,就是名副其實的篡位之身。天命——在我這裡!”李重元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既然永樂公主不願意與我再續夫妻情分…”李重元黑眸微微顫動著緩慢閉上,一隻腳踏出了門檻,“皇上去哪裡…你便在那裡等著我…總有一日,你我還會重逢的。”
言語間,一扇窗戶驟的撕破,一個渾身血跡的金甲親衛跌翻進寢屋,李重元漠然掃過這張柴王府裡熟悉的年輕面孔,目光垂視著自己的腳尖不語。
——“我要殺了你!”
柴婧抽出長劍就要向李重元刺去,忽的有人跌跌撞撞的疾步奔來進來,面色驚恐喘著氣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張!”李重元怒喝道,“哪裡有大事不好?混賬東西!”
來人撲通跪地道:“宮外,宮外逼近了很多人!有殷家堡的人…還有…還有城外營地的將士…也在其中!”
“殷崇訣!!”李重元死死咬住下唇不甘道,“陰魂不散的殷崇訣!他一個殷家堡的人,一無皇上旨意,又無虎符在手,如何帶的出軍營裡的柴家軍?不可能…殷崇訣不過百餘人,殺了他們就是!”
來人哭喪著臉哀聲道:“東南西北四面宮門皆是好大的陣勢,粗粗看去就要上萬人不止!守門的弟兄陣腳大亂,裴將軍也是難以震懾…駙馬爺…”
見李重元強作鎮定的臉難掩的抽搐著,柴婧發白的嘴唇輕張道:“殷崇訣可憑殷家堡數百壯士夜奪雍城…雍城由楚王紀冥率數萬精兵鎮守也是一夜潰敗…你親眼目睹雍城失守,還會懷疑那位殷二少的能耐?就算此時宮外只有殷崇訣的百餘人,你是自信你的驃騎營三千人馬可以擋住他?李重元,你知不知道為什麼父皇難以委大任予你?並非你娶了本宮…”
柴婧輕笑了一聲鄙夷的注視著李重元越發猙獰的臉,幽聲道:“你不過爾爾,難成大器!你止步於此,也終於此,必亡於此!”
“住口!住口!”李重元執劍指著柴婧道,“別說了,別說了!”
來人怯怯試問道:“宮外怎麼辦?只怕是…守不住…”
“你去告訴裴顯。”李重元聲音抖動著道,“到了這一步,不守也是必死,讓他看著辦吧…”
來人面容糾結,快步又衝了出去。子時將近,雪越下越大,白茫茫的雪光映照著李重元已無血色的臉,蒼白的如同他懷中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