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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君威懾安寧,願依照禪讓之理,擇明君繼朕之龍椅。駙馬李重元,賢能有加,戰功赫赫,如朕半子,故立為大周儲君…”
李重元一字一句低緩沉著的念出筆下所寫,俯身看著奄奄一息的柴逸道:“皇上,這樣寫您可滿意?”
柴逸忽的怒目驚睜,掐住李重元的頸脖道:“該死!你該死!”
柴逸看似用力,可孱弱的他在李重元看來不過是一頭風燭殘年的老獸,爪牙殘落無力可施,李重元只不過略微使了些力氣,柴逸就癱軟在地再難起身,心口一團血膿混雜,哀嚎一聲昏厥在地。
李重元拿起龍印,按上印油重重的蓋在剛剛擬好的詔書之上,看著上面與柴逸幾欲一模一樣的字跡,幽幽蕩起笑容。
御書房外,吳佑隱隱聽見莫淵幾人回來的腳步聲,趕忙朝御書房裡低低咳了幾聲。李重元一把揮開書桌上的硯臺,扶起柴逸昏厥的身體驚呼道:“父皇!父皇您怎麼了!!”
吳佑一把推開房門,見柴逸面色青紫轉黑,癱軟的身體邊是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鼻尖一酸身子搖晃著扶住了門框,——“皇上…”
——“皇上怎麼了!?”莫淵箭步衝了進來,見此景象驚出一身冷汗,“太醫…快去宣太醫!”
吳佑轉身朝太醫院大步奔去,身後那幾人也悄無聲息的融進深宮,四散開去。
柴婧聞訊趕來時,躺著床上的柴逸已經不省人事,乾裂烏青的嘴唇微微半張的,似乎還有無盡的話語要對女兒訴說。
“父皇…”柴婧跪倒在柴逸床邊,搖晃著柴逸冰冷乾瘦的手腕,“父皇…”
葉燻在床側顫抖著身子,抬眼窺視著一旁神色陰鬱難測的李重元,趕忙又垂下頭去。
“葉太醫。”柴婧擦乾眼角緊緊盯著葉燻道,“父皇的身子一直由你調理,為何忽然會這樣!”
葉燻撲通一聲跪地道:“回公主的話,皇上身子已經日益不好,都靠讓屬下用七心蓮汁強行續命凝神…此藥猛烈屬下也多番和皇上說過,可皇上仍是堅持服用…剛剛屬下給皇上把過脈…正如屬下之前所言,皇上的心脈已經損壞…亦不久矣…”
“命不久矣…”柴婧喃喃倒退著步子,“本宮昨夜見到父皇,父皇還精神矍鑠身子硬朗,不過一日,就是命不久矣!葉太醫,你做醫官數十年,皇上九五之尊身系天下,難道覺察不出皇上龍體到底還有幾何?說不久矣就不久矣…父皇這到底是天命如此,還是*所致!”
葉燻腳心一軟身子愈發沉了下去,面色煞白不敢出聲。李重元見柴婧滿面悲慟,走近她溫聲道:“婧兒…”
“李重元…”柴婧打斷他道,“父皇出事之時…正是你與他在御書房…?”
李重元點頭道:“我在御書房和皇上談及你要與我和離的事,皇上一直未見異樣,突然就一頭栽倒在地,嘔血昏厥…葉太醫趕到時,便是這樣了…葉太醫也說七心蓮汁會耗損心脈,皇上服用此藥也有了一陣子…怕是虧空已久,這才…”
柴婧冷冷推開李重元遞來的手臂,倚坐在柴逸的床榻邊,拾起溫熱的帕子擦拭著父親滿額的虛汗,貼近他的耳邊道:“父皇,你睜眼看看婧兒,大事未定,父皇怎麼捨得拋下婧兒,拋下大周國!父皇,你醒醒,醒醒啊!”
柴逸悶哼了幾聲,青筋凸顯的大手抖動著想去碰一碰身旁的女兒,柴婧緊緊捂住父親粗糙的手掌,大顆大顆的淚水滴落進柴逸蔓延的青筋縫隙,涓涓不息。
李重元試探著走上前撫住柴婧孱弱的肩膀,低聲勸慰道:“父皇這樣,我也是心痛。你這幾日瘦了太多,千萬也要保重身子才是。”
柴婧沉默片刻,抬起頭環顧著寢宮道:“李重元面聖時,何人守在御書房外頭?”
莫淵趕忙跪地道:“回公主的話,是屬下。”
“莫首領…”柴婧狐疑的打量著莫淵,“你一直寸步不離守在門外?”
莫淵先是點頭,忽的搖頭道:“屬下輪值時,吳佐吳將軍巡視至御書房,他告訴屬下,偏屋歇息的守衛起了爭執,讓我趕緊去瞧瞧…之後,便是吳將軍替屬下守著…屬下趕回來的時候,皇上已經…”莫淵的聲音越來越低,怯怯探視著李重元,眼珠子凝在了他荒漠的臉上。
——“吳佐?!”柴婧杏眼緩緩合上,“派人請吳將軍過來,本宮有話要問他。”
雲都,距離京師徽城兩百里。
“少主,雪越下越大,怕是走不了了。”雲修望著漫天白雪焦躁道,“真是煩人,今年的雪怎麼來的這麼快!”
柴昭仰面看著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