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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設法藏著鳩毒也並非不可能。怕真是她…一時想不開吧。”
如意略微松下氣,可仍是俯著頭不敢動彈。
柴婧掀開掩著南宮燕屍身的白布,見昔日那種跋扈囂豔的臉孔此刻生機全無,慘淡的猶如白鍛一般,心裡也是有些唏噓之意。
這般看了許久,柴婧緩緩松下指尖,白布驟然落下掩蓋住南宮燕的遺容。
“罷了,也只能隨南宮燕去了。”柴婧嘆了聲道,“多年顯赫之身,困在這不見天日的永巷也是永生的折磨吧。怎麼也是金枝玉葉的身子,臨了也不能太過寒磣。傳我的意思,南宮燕便按御郡主之尊下葬…不得怠慢!”
太醫與如意等宮人面面相覷,也是暗暗讚歎柴婧待南宮一脈的寬厚仁慈。
御書房。
“婧兒當真覺得…南宮燕是自己服毒自盡?”柴逸撫著花白的鬍鬚不動聲色道。
柴婧低頭一笑也不言語,勺了些許枇杷露細心的攪拌著,又撫住碗盅試了試甘露的溫熱,端起呈到柴逸手邊,“父皇,先喝些枇杷露吧。”
柴逸也不似平日裡的抗拒,含笑接過,吹了幾口貼近唇邊,抿了抿道:“溫熱適宜,甘甜可口,婧兒真是越來越得父皇的心意。”
柴婧得意道:“婧兒又不傻,蘇星竹那些個伎倆,還瞞不過我的眼睛。”
“哦?”柴逸放下碗盅饒有興趣的看著女兒道,“說給父皇聽聽。”
柴婧垂下眉眼悠悠道:“父皇您想想,蘇星竹何等小心聰明之人,來趟永巷會大意遺留下自家太尉府的東西?她分明就是想所有人知道,她來過永巷瞧南宮燕,當然,也是為了讓父皇和婧兒知道。”
“可是。”柴逸故意打斷道,“太醫也說了,南宮燕是服了茶水裡的鳩毒,毒發而亡,並非吃了蘇星竹帶來的點心…蘇星竹此舉,可是有些多餘了?”
“不多餘的。”柴婧杏眼忽閃著道,“這才是她蘇家的詭術道行!念及舊主情意看望,此乃重情,替新主神不知鬼不覺除去南宮燕,此乃…”柴婧眸子掠過一絲寒意,“求寵!”
“父皇還是不知道婧兒所指。”柴逸繼續道,“旁人都說南宮燕是不堪永巷難捱一心求死,你為何還覺得是蘇家所為?可有真憑實據?”
柴婧咬著紅唇把盛著枇杷露的碗盅又往柴逸手邊推了推,嗔怒道:“父皇再不喝,可就涼了,您喝完了它,婧兒再都告訴您。”
柴逸意味深長的端起碗盅,注視著甘冽晶瑩的湯水道:“一碗清茶,清冽入口,餘香繚繞,南宮燕又怎麼會想到——那一壺清可見底的茶水,竟是毒如蛇蠍,可要了她的卿卿性命!”
“父皇…”柴婧微張著紅唇,“您與婧兒,想到一處去了…”
“以八寶木匣為餌,幌去旁人對蘇家的疑慮;卻又擇永巷的茶水為實,在南宮燕的眼皮子底下誘毒…好一個蘇家,好一個蘇星竹!”柴逸按著桌角嘆道,“此心之狠辣,讓人髮指…”
“可卻又…”柴婧遲疑著道,“遂了父皇的心意…是不是?”
“是!”柴逸毫不閃避道,“確是遂了朕的心意。”
“南宮家十一位親王雖都得以安然回到封地。”柴婧抬眼看著父親淡漠蒼老的面容,“父皇這陣子已經設法奪去了他們手中本就不多的實權,南宮遺脈雖富,卻不再貴重,這才是第一步,而後…相信南宮一族也是難以昌盛繁衍…”
柴逸幽幽聽著也沒有打斷女兒的直言,抿著枇杷露緩緩下口,又是乾咳了幾聲。
柴婧繼續道:“偏偏長公主南宮燕…讓父皇最為頭痛。她不過一個女子,柴家總不能隨性取了她的性命,到時候只怕世人會說我們惡毒涼薄,禪讓了人家的皇位,卻還容不下一個孱弱的瘋女人。可南宮燕一日不死,南宮家的哀鳴魂靈就會盤旋在著宮宇之上久久不散,父皇每日看著,也是難得痛快,就像喉嚨裡的一根刺,總得拔去才能真正舒坦。蘇星竹昨夜之舉,便是替父皇悄無聲息的拔去了這根刺。”
“蘇星竹做得好啊!”柴逸凹陷的雙目閃出熠熠精光,“就像是…南宮燕真的服毒自盡一般…避開世人耳目,與朕的柴家無關,也與她蘇家…無關…”
柴婧眉間劃過些許哀色,雖然是轉瞬即逝,卻被老辣的柴逸洞悉,柴逸咳了聲道:“婧兒是於心不忍,可憐那長公主南宮燕麼?”
柴婧苦澀一笑道:“她要我們柴家死,我又怎麼會可憐她?只是感概南宮燕身為一個女子,貴為公主卻仍是亂世漂萍,最後還落得個不得善終,因此胡亂有些感傷罷了,父皇笑話婧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