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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蘅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晶亮的眸子似乎也有些失神。
殷崇訣知道自己觸到了嶽蘅的傷心事,可自己好奇懷疑的那事還是得問下去,殷崇訣等了片刻繼續道:“金鎏弓和袖刀都是如此,那你家旁的物件呢?也都有蔓藤紋路?”
嶽蘅有些詫異的看向殷崇訣,“二哥今天總問我蔓藤做什麼?”
“不過是…”殷崇訣故作閒散輕鬆道,“不過是剛好說起阿蘅的金鎏弓,這才順帶著多問了幾句。二哥敬重英雄,靖國公和嶽小將軍都是二哥心裡的大英雄。”
嶽蘅雖是覺得今日的殷崇訣有些異樣,可仍繼續道:“金鎏弓如此,大哥的長戩也是如此…”嶽蘅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眶忽的有些潮潤,低聲道,“小弟尚在襁褓,自然是握不起兵器…娘為了讓爹高興,給小弟祈福所用的金鎖片上…也尋工匠雕上了蔓藤紋…爹看了也是十分歡喜…”嶽蘅彷彿看到了往日家中的和睦安樂,憧憬著道,“爹說,小弟自幼就要跟著蔓藤一樣,直直向上,越過我和大哥呢…”
“阿蘅別再說起那些讓自己難過的舊事了。”殷崇訣難以自制的打斷道,“都是二哥不好,不該問你這些,別說了。”
月色灑在殷崇訣悔恨自責的無聲面孔上,那雙桀驁自負的黑眸隱隱泛著哀色,殷崇訣的手不由自主的摸向懷裡的金鎖,側臉看向沉默不語的嶽蘅,皎潔的月色襯著她白皙的膚色閃出如璞玉一般的光澤。嶽蘅垂著長睫,如水的眸子宛如一汪清澈見底的深湖,殷崇訣怔怔的望著這個近在咫尺的女人,深湖裡的他越溺越深,像是有什麼拉扯著自己,只願墜入其中,也是好的吧。
“二哥?”嶽蘅見殷崇訣看著自己發愣,喚了聲道,“二哥?”
“嗯…”殷崇訣一個激靈回過神,自嘲的搖著頭,“阿蘅…”殷崇訣正要摸出懷裡的金鎖,忽見院子口踱來一個英武的身影,指尖如觸針般落下,俯首恭敬道,“王爺來了。”
“夜色這麼好,難得崇訣有心來陪阿蘅解悶。”柴昭自若道,“本王倒是有些冷落了她。”
殷崇訣不急不緩的邁開步子,沉穩道:“正好來問阿蘅還需要備些什麼,這就要走了,王爺和阿蘅早些歇息。”
柴昭也未加挽留,微微點頭允了殷崇訣的離開。
走出的後院的殷崇訣摸出懷裡嶽桐的金鎖,就著月色死命看著,他可以確定,這就是嶽蘅小弟的東西,但他不敢開口——嶽蘅對已故家人的悲慟深隱於心,他要說,也絕不該是這個時候!
——阿蘅…殷崇訣將金鎖收進懷裡,喃喃自語著,若他真是你的小弟,二哥就替你看好,這次,你一定要信二哥!
次日清晨
殷崇訣疾步去軍中尋到陸榮,才一見面就急問道:“快說,那個孩子,打聽到了什麼?”
陸榮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屬下去打探過了,那男童名字喚做柳桐,雖不姓岳,名倒是一樣。柳氏夫婦也是兩三年前搬來的雍城,時間上與滄州攻破也差不離…看來…八成便是他了。二少爺…”
殷崇訣握緊手心道:“你們不動聲色的盯著柳家,切勿被旁人看出異樣來。在阿蘅臨盆之前,此事萬萬不能洩露出去。”
“二少爺再三吩咐過,屬下等一定牢記。”陸榮點著頭道。
“嶽桐…阿蘅的小弟…”殷崇訣喃喃念著,“走,帶我也悄悄再去看一眼。”
見殷家堡主僕二人神色匆匆縱馬疾去,吳佑幽幽探出身子,身子傲立注視著翻滾的塵土道:“殷家那幫子人,自昨日起怎麼就鬼鬼祟祟的?發生何事了?”
親衛跟著看去,搖頭道:“將軍也知道,咱們跟殷家堡的人一向走不到一處,他們行事乖張不按常理,不過經將軍提醒…這殷二少和陸榮幾個…昨日巡城回來,確是避著大家夥兒,屬下想起來了!昨夜陸榮帶著幾人很晚才回來,剛剛與殷二少應該就是說著昨夜的事吧。”
“重元大哥才落難…”吳佑憤恨道,“這殷家的人就想使出什麼么蛾子麼?王爺信他們,我吳佑可不信!怕是重元大哥也是遭了他的算計…走!跟我去瞧瞧!”
吳佑邊說著,手已經伸向了馬韁,縱身躍上跟著殷崇訣和陸榮往城外而去。
殷崇訣與陸榮來到昨日的淮河堤岸邊,那一群孩童仍在原地嬉鬧著,像是沒有看見這兩個大人。殷崇訣跳下馬背,眼神尋著那個叫柳桐的男童,只見他還是昨兒那身粗布褂子,泥痕早已經凝做了硬塊,他卻渾然不知般仍是笑的歡實。
見侯門之後淪落至此,殷崇訣也是有些心酸,衝柳桐招了招手